只能将这个大有怯战嫌疑的念,深埋心底。
所以依旧是有外人能够说服老剑仙,强行让年轻剑修人人张贴此符。
并且城之上,除了巅峰十人和某些位置关键不可挪窝的大剑仙之外,其余众多剑仙,都开始悄无声息地轮换驻守位置。
齐狩问:“是你与老大剑仙说了些事情?”
陈平安笑:“现在不光是蛮荒天下的畜生想要我死,不少必须重新给自己找条退路的剑仙,更想我死。”
齐狩神色古怪,“你就这么不怕死?图什么?”
陈平安以折扇轻轻敲打自己肩,“当我想死,你都想不到我的路数,当我想活,你就更想不到了。”
齐狩干脆坐在地上,背靠墙,伸手:“拿壶酒来。”
陈平安坐在一旁,丢过去一壶竹海天酒,自己摘下那枚暂时还养着四把飞剑的养剑葫。
听说那倒悬山春幡斋即将成熟坠地的一枚枚养剑葫,品秩都很高,就是价格太贵,并且早早有价无市了。
齐狩与那程荃说:“程前辈,稍等片刻,容我多喝一壶酒。”
陈平安上喊:“我齐兄喝酒功夫里边的所有战功,都算我上。”
齐狩有些无奈,老子是以心湖涟漪与程荃说的话啊。
齐狩喝着酒,问:“你我之间的旧账?”
陈平安笑:“齐家当年仗势欺人,终究是摆在了台面上的手段,我其实都能接受。力气大,拳,直来直往,也算另外一种以诚待人,这样的理,我不喜欢不喜欢,受着便是,因为太简单了,太省心省力了,甚至可以对错覆盖,相互弥补,增增减减。如果到了我可以出拳出剑的时候,先前种种,依旧不增不减,那也简单,一五一十,悉数还给你们就是了。齐狩,许多真正的难,不是我看不起你,到了浩然天下,才叫揪心,麻烦得多,你如果以后有机会去那边看看,记得悠着点。”
齐狩摇摇,“我对浩然天下没什么兴趣,倒是很想去蛮荒天下腹地走一遭,学那阿良,问剑最强者。”
陈平安笑:“仗剑去国,离乡万里,了无牵挂,是很剑仙。”
陈平安收起养剑葫,“开工挣钱。”
齐狩祭出了六百三十二把珠飞剑,攒簇在墙这边,自己就要重返墙。
陈平安突然低声说:“若是所有的关键符箓,都换上黄玺或是更好的符纸,符阵加剑阵,了不得,齐兄祭剑出城,威力还不得比天大!”
齐狩停下脚步,好奇问:“那得多少钱?”
陈平安想了想,望向北边,笑了起来,“心情大好,只收你同样的神仙钱。”
齐狩刚转,就听那人说:“五颗而已。”
齐狩转过。
那人问:“齐兄啊,咱俩一番交心言语,还不值个两颗谷雨钱?”
齐狩板着脸摇沉声:“不值。”
那人无奈:“齐兄总是这般瞧不起自己,很不好。”
齐狩跃上墙,与程荃前辈了一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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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府密室之内。
陈平安睁开眼睛。
竟然发现自己魄完整,毫发无损。
百思不得其解,陈平安迷迷糊糊走出密室,来到演武场,一路上天地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