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拨孩子先后点。
冯康乐凑过脑袋,小声:“别别别,咱们受了伤,晚点好,让二掌柜瞧见了才最好。”
冯康乐嘿嘿一笑,“我多听个故事呗。”
老妪转望向那拨神色拘谨、却眼神炙热的孩子,“习武的资质,比起学剑是没那么重要,但只是相对而言。但是行不行,你们得吃过了大苦,才知,对不对?”
难听话,欠揍不是?我和康乐就揍了他们一顿。”
冯康乐嗤笑:“他们人多好不好,就咱们俩怎么打,好汉走江湖,双拳难敌四手,书上都这么讲,你这都不晓得?”
桃板越说越生气,“最可气的,是那些躲旁边看戏的,一个个听了二掌柜那么多不收钱的故事,也不知帮咱们搭把手。这伙人,更没良心。”
一位出太象街的孩子,年纪小,胆子大,稚声稚气:“宁府的白嬷嬷,拳很的一个老婆娘。”
老妪了小女孩的脑袋,轻轻一按,后者一屁坐在地上,老妪瞥了眼地上那个比较气的孩子,稍稍掂量一番,只能说骨尚可,微笑:“想不想成为剑修,与能不能成为剑修,是两回事。早年我也与你是差不多的想法,只是成为不了剑修,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强求不得。”
“对,我叫白炼霜,出宁府,是女子武夫,拳法尚可。”老妪笑着点,一脚踹在了这个孩子的腹,倒飞出去,摔在地上,满地打,最后整个人蜷缩起来,痛得孩子眼泪鼻涕一大把。
冯康乐跟着笑起来。
桃板学那二掌柜竖起大拇指,“大气。”
桃板白眼:“然后说给那小丫片子听?你啊,还是太年轻,不知这些好看的小姑娘,也着呢,家里有钱没钱,才重要。”
桃板哈哈大笑,“逗你呢,姑娘唉,有啥好喜欢的。”
桃板问:“干嘛?二掌柜那么抠搜一人,又不会送你钱。”
冯康乐笑:“我家如今有钱。”
刘娥忍住笑,“我去那两个鸡,你们自己拿着散瘀。”
少年丘垅拿了两鸡过来,笑:“记我账上。”
少女满脸通红,一张脸庞羞恼得像是红了的桃花。
小女孩刚想要说话,老妪笑:“不着急,一个月过后,想学武的,未必能够留下,不想学的,说不定反而就留下了。”
冯康乐与桃板什么话都聊,有次聊到了自己的委屈,大半夜起床去门外撒,结果迷迷糊糊就坐在门口扫帚旁睡着了,睡得比较死,结果爹娘找了他大半夜,好不容易把他找着了,娘亲就打得他屁开花,那叫一个嗷嗷哭啊。只是桃板听到这个事情后,便低着脑袋,竟然哭鼻子了,后来冯康乐才知,桃板祖祖辈辈,再到他的爹娘,都是衣坊劳役,桃板一年到也见不着爹娘的面。
老妪教了八个孩子立桩和走桩之后,缓缓而行,打量着那些孩子别别扭扭、东倒西歪的立桩,缓缓:“拳打千遍,法自然。这个说法,信也别信
桃板突然笑:“其实我也中意那小丫的。”
一个玉笏街出的小女孩脸色发白,颤声:“白嬷嬷,我想成为剑修,不想学武,练武没出息的。”
少女打趣:“到底是谁揍谁?”
老妪说:“先与我学两个拳桩。拳无桩屋无,万万不成。先教你们一站一走两桩,入门很简单,纯熟不容易。练拳千招,一熟为先。”
冯康乐挠挠,轻声说:“桃板,你以后要是缺钱花,记得一定要先找我借啊,我那陶罐里边是铜钱,如今沉得很呐,我都快要拎不动了!不过那些都是我的媳妇本,你等我什么时候讨媳妇了,记得还我啊。”
除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皆是孩子,小则四五岁,最大的也不过七八岁,男女皆有,出着有云泥之别,既有太象街、玉笏街锦衣玉食的豪阀子弟,也有市井巷弄里摸爬打的小泥子。
冯康乐目瞪口呆。
冯康乐点:“我与二掌柜是铁哥们,感情好得很,回让他个媒,把刘娥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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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妪又问:“知为什么要把你们聚在此地吗?”
隐官一脉的躲寒行,一直空空,今天却多出了十余人。
桃板默默吃着阳春面。
老妪说:“你们都是武夫胚子,以前咱们剑气长城,武学宗师也有些,只是大多命不长久,很难活过百岁,武一途,靠天赋,更靠后天勤勉,所以活得短了,境界自然也就高不到哪里去。我算是比较幸运的一个,你们知我是谁吗?”
少年无言以对。
桃板点点,“康乐,再让你爹两碗阳春面,咱们刚好一人一碗阳春面,加个煎,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