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婴、金丹接连消失、崩碎,已经不谈什么大本受损,先活命再谈其它。
顾璨蹲在柴伯符边,问:“我很好奇,你为何没有假装成许浑,这点栽赃嫁祸的想法都没有?怎么当的野修?其中隐情是什么?”
顾璨伸手按住柴伯符的脑袋,“你是修习水法的,我恰巧学了截江真经,如果借此机会,截取你的本命元气和水运,再提炼你的金丹碎片,大补行,是水到渠成之美事。说吧,你与清风城或是狐国,到底有什么见不得光的渊源,能让你此次杀人夺宝,如此讲义。”
少年模样的柴伯符脸色惨然,先前那一白发,虽然瞧着老态,但是发丝光泽,熠熠生辉,是生机旺盛的迹象,如今大半发丝生机枯死,被顾璨不过是随手按住颅,便有发簌簌而落,不等飘落在地,在半空就纷纷化作灰烬。
顾璨微微加重力,以那截江真经的压箱底术法之一,开始大肆攫取柴伯符的水运,柴伯符人小天地本就混乱不堪,如同洪水倾泻,顾璨的手法,就像在摇摇坠的堤坝上凿开一个大窟窿,只取水运,收入中,至于那洪水会不会顺势撞开所有堤坝,使得柴伯符的修行之路,愈发雪上加霜,此生是否还有机会重返金丹、元婴,顾璨半点不。
柴伯符立即竹筒倒豆子,开始内幕,“我与那许浑妻子,早年曾是同门师兄妹!所以我既想要狠狠坑许浑这位城主一把,又不愿意让整座清风城岌岌可危,以至于整个许家连喊冤的机会都没有。那小姑娘在此遭殃,许浑作为一城之主,庇护不力,难辞其咎,更多罪责却也没有,可若是我假扮许浑出手夺宝,再故意一个不小心,留下了小姑娘或是魏本源的半条命,清风城就要断送宗门候补的大好前程,我不愿那师妹所有心血,付诸东……”
提及那位师妹的时候,柴伯符百感交集,脸色眼神,颇有沧海难为水之遗憾。
柳赤诚笑:“痴情,真是痴情,我喜欢,难怪与龙伯老弟一见投缘,舍不得杀了。”
顾璨想了想,笑问:“许浑那儿子?”
柴伯符怒:“许浑又不是个痴子,岂会帮我养儿子!我与师妹,清清白白,你小子休要沙影,满嘴粪!”
顾璨这才收起手,说:“可惜了。”
顾璨突然又伸出手,继续拦截水运、撷取金丹碎片,问:“你不当许浑是痴子,当我是傻子?说吧,你那师妹,是境界比你高,还是拿着你的把柄?不然你这份真情实意,过了。野修破例行事,都有理由,既然那小子不是你儿子,那你理由就不够了,男女情爱?你要真念念不忘,清风城大难临,覆灭之际,许浑抢你师妹,你夺他妻儿再养之,当真会不出来?”
柴伯符撑开眼子,似乎是想要看清楚这个年轻人的容貌,苦笑:“我虽然是野修,却从不认为有什么天生的野修胚子,顾璨顾璨,好小子,你算一个!”
柴伯符沉默片刻,“我那师妹,从小就城府深沉,我当年与她联手害死师父之后,在她嫁入清风城许氏之前,我只知她另有师门传承,极为隐晦,我一直忌惮,绝不敢招惹。”
顾璨转看了眼柳赤诚,笑:“我境界低,被当傻子无所谓,你呢?还觉得这位龙伯老弟痴情一片吗?”
柳赤诚笑:“没关系,我本就是个傻子。”
顾璨这才收回手,站起,望向那座大有希望成为宗字仙家的清风城。
柴伯符心如死灰,被顾璨这小王八这么一折腾,自己连当下的龙门境都要四漏风、补艰辛了。
顾璨说:“不去清风城了,我们直接回小镇。”
柳赤诚笑:“随你。”
顾璨说:“到了我家乡,劝你悠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