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魏梦晴以前喜欢喝焦糖拿铁，他就会一直给她点焦糖拿铁。

        韩哲起，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分手的事是我理得不够好，让你感到难受的话，我在这里向你歉。

        回沪市后韩哲冷静下来反省自己，像这样子的“求婚”，无论是对魏梦晴，还是对他自己，都是极度不负责任的。

        谷音琪抿紧，口腔里还着番茄酱的酸甜。

        “真的、真的、真的……”

        例如他们一起去过的餐厅，只要魏梦晴夸赞过，下次韩哲还是会订这一家，连菜品都相差无几。

        当空气完全安静下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腔里的心脏动声，好像有点儿太大声了。

        腕表里不停走动的秒针提醒他，他要走了。

        谷音琪瞪圆了眼给他“事后指导”：“这种情况你就应该冲上去，从背后紧紧抱住她，说‘是我得不够好’，或者是‘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之类的呀！”

        “……”

        两颗心脏动的频率不同，有人快，有人更快，像两颗光速靠近的彗星。

        谷音琪跟复读机似的重复了好多个“真的”，目光灼灼：“真的要走啊？我都说了，我还没‘好好谢谢你’。”

        按下门把手，拉开门，韩哲微微转，跟后的女孩别：“那我先走……”

        她感觉，这是丢进湖里的一颗石。

        摁亮了墙上「请勿打扰」的开关。

        例如他们的纪念日、她的生日、情人节、圣诞节，他都是固定先送九十九朵红玫瑰，所以平安夜收到“外卖小哥”送来的玫瑰花束，魏梦晴便知是他来了。

        没有意外，没有惊喜，没有特别，连争吵冷战都极少发生。

        她没有再近，也没有再缩短领带的长度，只静静地看着韩哲深邃狭长的眼。

        其实魏梦晴说得对，他事按就班，别说大事，就像什么时候该发信息，什么时候该打电话，什么时候该送九十九朵玫瑰花，他在心里其实有一张无形的时间表。

        

        魏梦晴留下这句后，起离开了咖啡厅。

        半晌，谷音琪眨了眨眼，微微踮脚，伸出另一只手。

        ……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已经习惯了安静的湖水就很难再激起浪花。

        谷音琪撅着嘴角想了几秒：“我自己是没试过，但电视剧、电影，还有小说都这么演，说不定你前女友就喜欢这种戏码呢？”

        尤其当边出现了一个各方面条件都和韩哲旗鼓相当的男人时，魏梦晴动摇了。

        藏蓝领带在谷音琪手里绕了一圈，像逐渐收起的鱼线。

        ————作者的废话————

        “哦……”

        谷音琪也跟着落地，双手背在后，跟在他后往玄关走，小声嘟囔：“才九点半，你现在就要走啦？小哥哥是过着早睡早起的生活吗？”

        这时一只手蓦地伸到他前，轻轻拉住他的领带尾端。

        魏梦晴总告诉自己要知足，可一想到未来的几十年，两人可能像现在这样一直不愠不火，保持着比起伴侣更像饭搭子的关系，她就陷入迷惘，不知是否还要继续下去。

        谷音琪把空的薯条纸盒压扁丢进牛纸袋里，了一下角，继续说：“你也傻，怎么不直接跟她讲你本来是要求婚呀？说不定这样就能挽回啦。”

        她觉得，韩哲也只不过当她是个“适合过日子”的对象，而不是真的爱她。

        异地恋本就脆弱，随着她接的人越来越多，社交圈子和生活方式都起了变化，她跟韩哲之间相敬如宾的相便显得突兀，像跟不上节奏的快要坏掉的齿轮。

        韩哲也在这时候抬眸，落进她还挂着雾气的黑眸里。

        平安夜他想跟魏梦晴求婚，也只是他单方面以为，两人交往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要结婚了，他以为魏梦晴提出分手或许和他遲遲不提结婚有关。

        韩哲给她又递了张纸巾，声音淡淡：“如果我再纠缠下去，她就会被夹在三角关系中，这样只会大家都痛苦，既然她已经了选择，那就祝她安好吧。”

        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韩哲有一秒停顿，但很快继续往前走，拿起立在门旁的长雨伞，应了声“嗯”。

        “啊？你就这样让她走啦？”

        韩哲瞥了她一眼：“你们女孩子喜欢这一套？”

        例如韩哲这三年异地恋每天什么时候给她发信息、什么时候给她打电话，时间几乎没有变过。

        魏梦晴说，自己是先跟韩哲说了分手，再接受了同事的追求，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算是出轨。

        韩哲突然来鹭城找她的这点她确实有些意外，她没想过两个男人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

        时刻提醒，韩化石尚未出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