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围观群众也熙熙攘攘，有人嚷着“死人了死人了”。

        “愣着干嘛！你，打120！”

        谷音琪一边指定红衣男拨打急救电话，一边踢掉脚上一双高跟鞋，快步走到倒地女子边，问神色慌张的黑衣男：“阿姨叫什么名字？”

        “朱、朱晓霞……”

        谷音琪顾不上上疼痛，直接跪到女人侧，将她放平，拍打对方肩膀，并呼唤她：“朱晓霞，能听见声音吗？”

        女人没有回应，谷音琪飞快解开她工服上的领扣，俯听她是否有呼，再摸颈动脉是否有搏动。

        呼和搏动都几乎没有了。

        上这条裙子有些紧，谷音琪索把长裙撩高一些，方便自己用力，反正里面有穿安全。

        双手叠按在女人口，谷音琪开始为她外按压，心里默数着次数，还不忘了问旁人：“120打了吗？！”

        “打了！打了！”红衣男点如捣蒜。

        按了百来下，谷音琪额已经沁出汗珠，再按压了将近一分钟，汗水淌下来了。

        她松了手，扶起阿姨的下巴，俯，直接口对口为她人工呼。

        看热闹的人群窸窸窣窣像煮沸了的开水，开始有人说让开条通好让救护人员进来，也有人继续高举手机录影拍照。

        谷音琪进入了忘我状态，重复着一下一下的按压，人工呼，测探对方有无恢复自主呼，周而复始，耳朵里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声和心声。

        终于在妇女的颈动脉摸到了搏动。

        谷音琪稍微松了口气，这时也听见了从遠传来的救护车鸣笛声，她才敢松了绷紧的那弦。

        可以了，足够了，她尽力了。

        *

        救护车鸣笛声从下往上刺破夜空，韩哲终于阖上电脑，闭上眼了泛酸的眉心。

        从天使轮开始，公司在不到三年的时间内已获四轮千万级资，前段时间获由遠古资本领投的四千万美元资，更是受到外界广泛关注。

        虽然公司已经上了轨，但韩哲还是习惯了最早一个来公司，最晚一个离开。

        他端着水杯走到落地窗望向对面。

        对面是这个CBD区租金最贵的高级写字楼，格子窗上成片成片的亮起，尤其是腰至的位置。

        和他一样加班至夜深的人不在少数，大家都像一只只关在玻璃盒子里的蚂蚁，每日的路线是从办公桌走到茶水间，再从茶水间回到自己的位置，一遍又一遍。

        只不过今晚左前方一个格子里的蚂蚁们有些乱了。

        韩哲微眯了眼眸，大致上能看见是几个人围着躺在地上的一个人，别不明，有一男人正给他着CP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