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你且待在这里不要动,看溟哥哥为你除掉这怪物。”方溟淡淡。
方溟眼中泛着血色的光芒,那是一种无机质的眼神,冰冷沉默,古月心脏一阵紧缩,只觉寒气透骨,浑沁凉。他缓步移行,靴底踩在地上发出轻微的捻土音,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一步一步,信步到怪物面前。
方溟面色俨然,凝眉一脚踏出,说时迟那时疾,电光火石,一个眨眼,瞬移也似到那怪物跟前,一拳轰出,正中那怪物前。咔嘣咔嘣,古月仿佛听到骨裂之声,伴随着巨大的冲击之力,怪物倒卷向后飞出,然后,重重地砸在半残的篱笆门上,掀起一片灰尘。尖锐的篱笆贯穿了怪物的前,像攫住番茄一样,挤出了大量的黑污的血。
他不动了。
视线里倒映出方溟用匕首将怪物的颅割下,怪物挣扎着嘶吼着,双臂扑腾,却奈何不得方溟,颅骨碌碌到地上,被他踩在脚下碾了又碾。
还真是云淡风轻啊。
可方溟已经动了,匕首脱手,如离弦之箭,百步穿杨,正中怪人的额心,准无匹。在强力的穿透下,那匕首整个没入他的额,只留下黑黑的柄在外面。
这一刻无比漫长,这一刻的他,令古月感到陌生。他的大脑不受控制,有时一片空白,有时却思绪纷飞,飞到了噩梦中,他恍然之中见到,在青年和着血的脑浆后,也有这么一双漠然的眼。
秽血在布散着尘土的地面上,蔓延,混合着,如同水泥地。
他心有余悸,忙忙似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哪里晓得什么路线,跌跌撞撞地四乱跑。
血腥与污秽,不分彼此,开出了绽放在地狱边缘的恶之花,其色媚而艳,其香而远,其态俏而诡,其格高而幽。
下一秒,他却歪了歪,疑惑地伸手,用力掉了上的小刀,随手甩到一旁,又眼巴巴地盯着古月,焦躁不安,咿咿呀呀,双手乱摆。他脸上血色呼啦的,看着更惊悚了,古月被他瞅得发麻,莫非这怪人……嗯怪物,先礼后兵,想获得他的同意,再挖他心肝吃?
他开始发散思维。
古月心胆俱寒,手足冰凉,他跌扑进门,循着记忆,从后门跑了出去。他不住回想着方溟的眼,只觉得他比怪物更怪物,那本不是属于人类的眼神!还有,还有他的噩梦!方溟,方溟……绝对不是看着那么简单!
怪人……姑且先这么称呼他罢,似乎激动了起来,嘴巴张合开闭,艰难地发出令人费解的音节,眼睛磷火似的一闪一闪,亢奋之极,大跨步地就向古月走来。
(本章完)
“等会儿!”他抬手,“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古月不敢看他的眼睛,那双幽绿的眸子里仿佛压抑着什么悲怆的东西,令人不忍再看。其中蕴的苦恨悲辛,不是以他现在的阅历和经验,所能看懂的。
“他、他……要干嘛?”
“你咿――嗬、嗬……”
方溟迈步缓缓向前,眼眸锁定了那怪物,姿甚悠闲。而那怪物却好像本没注意到比他高比他壮的方溟,见有人挡着了,他还愣住了,烦躁地来回走动,想要传达些什么。
只先逃离他罢了!
郁到化不开夜色下,月光惨淡,穿不透夜幕,也带不来温。
一只手掌,令人心安的声音传入耳:“月儿。”
这是何等的场景!
沉默,诡异的沉默。
……也许,这个怪人,也许不是传言中食人心肝的怪物,有什么苦衷?
古月瞪大眼睛,惊叫一声:“你干嘛!我叫你――”
“我的匕首……”这种时候了,还不忘装叉,古月撇了撇嘴,“好罢,别死了就行。”
稠到发黑的血,缓缓地沿着他面的五官淌。
?s i mi sh u w u .com
――是方溟。
说不害怕是假的,古月有点怂了,扭瞅着方溟问。
方溟在他上一摸,他护着正要骂他两句“下!色狼!”,对方手上却出现一把匕首,正色:“借你刀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