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烟紫疑惑发声,水四娘便劈手夺过她手中琵琶,丢给古月:“公子不如弹一下?”
兰香福去了,不一时,领着一位青年美貌女子过来。
“这样吧,”水四娘双手一拍,“找我们楼里的姑娘过来,给你演唱一番,你跟着学唱几句,就看你天资如何。公子,你意下如何?”
“妾愿意。”
饶是以水妈妈这等老狐狸,也沉不住气了,激动得一骨碌站起,如痴似癫,眼狂热:“妈妈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次见公子如此好的苗子!公子以前可是练过?”
古月摇。
古月拉了拉她的手,暗中摇:“先看着吧。”
古月已听得入神,不愧为花魁,就是色艺过人。他对烟紫微微一笑,那烟紫红了俏脸,低下去,被迷得七晕八素,一颗芳心滴溜溜乱转,无止歇,只听他以清朗的声音:
段秀秀如“护花使者”一般,足轻点,铃铃两声,出现在两人中间,面色不善,双手抱:“水妈妈,请你自重!”
那烟紫抖擞神,一迳要施逞她能弹会唱。取过琵琶来,一面轻摇罗袖,款跨鲛绡,顿开音,把弦儿放得低低的,歌唱:“驻云飞举止从容,压尽勾栏占上风。行动香风送,频使人钦重。嗏!玉杵污泥中,岂凡庸?一曲商,满座皆惊动。胜似襄王一梦中,胜似襄王一梦中。”
在场的众人面难色,忍不住捂住了耳朵。水妈妈更是直喊:“停停停!”
他不言语了。
一般来说,青楼都有其力捧的姑娘为花魁,这位花魁自是是琴瑟箫、笔墨书画无不通晓,才情与容貌双绝的女子。她们从一十六岁碧玉年华,一直到二十四五摽梅之年,都为花魁任期。二十六岁即为“老姑娘”,虽未人老珠黄,但也会退位让贤,给后来的更年轻貌美的姑娘让位,自己则退居二线,价已会大幅下。
见自家姑娘如此不堪,水四娘重重咳嗽了一声:“烟紫,给这位公子唱首小曲儿。”
水四娘一面手打着拍子,一面哼着节奏,甚为满意的模样。一曲唱毕,对古月:“公子可听清了?开嗓唱两句妈妈听听。”
水四娘为难地皱了皱眉:“公子,不是妈妈不近人情。我们青楼姑娘的‘弹拉唱’,你会哪个?留了一个半月作为余地,也是为了对你进行培养,要不怎么接客?”
古月舒目观看,见她高髻云鬟,插着几枝稀稀花翠,淡淡钗梳,紫袄红裙,显一对金莲趫趫;桃腮粉脸,抽两细细春山。望上与水妈妈鞠了一躬,又对众人盈盈一拜:
技惊四座。
“可笑!”水四娘嗤之以鼻。
“妈妈又不会吃了他……”水四娘嘟囔着。意识到自己人前失仪,也略有尴尬。
“妈妈要捧你牌公子!”水四娘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神如看一件稀世珍宝,“细看来,公子你真是雪肤花貌,弹可破,一点瑕疵看不出来,艺名我也想好了,不如就叫‘无瑕公子’可好?”
嘁嘁喳喳,吱吱格格。
“水妈妈,您叫那位姐姐过来吧,我接着就是。”他朗声。
“不行,我等不了那么久了,”古月无奈,“即便我等的了那么久,彩云也等不了,它在府一日,便是受苦一日。”
岂无山歌与村笛?呕哑嘲哳难为听。
“妾烟紫,见过妈妈和公子……”
打眼扫见古月,不禁眼中惊艳,登时脸现红晕,心想:不想我的姻缘却应在这里,因问:“可是这位公子要见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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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整衣敛容,当下不慌不忙,轻扶袖口,摆动衣,启薄,皓齿,唱出一句来,端的有落尘绕梁之声,裂石云之响。
古月接过来,亦是不慌不忙,十指如葱,姿态闲雅,弹了几个音。
,茜雪姑娘初夜亮相,老妈妈可主,延迟茜雪姑娘登台之日,推公子您为花魁。”
“牌?”
(本章完)
“姑娘,可否为我伴奏一曲?”
声若黄莺,酥麻入骨。眼波转,媚视烟行。
他只能点。
水四娘听罢暗赞,扬手招呼兰香:“叫你烟紫姑娘见客。”
“公子你不会也没关系,”玉簪见他面难色,湘裙斜跨,向前一步,要为他出,“大不了婢学了,藏在帘子后面探唱,您只需摆出姿势和口型就行了……”
古月吓了一,用力挣了两下,终于把手给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