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世的时候,他家里被一群所谓‘亲戚’的人来搜刮了个一干二净,的衣服都没能留下一件,‘亲戚’们说是家里习俗,去世的人的衣和物要火化掉让老人一并带走。
今天的敲门声还带着那天惊喜的回忆感,他扔掉手里的针线,拖鞋都没穿就去开门。
妇女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好心相劝,“真不知你们怎么想的,你也是网上看到视频来找他的吧?”
邱鸣旸坚持不懈地敲了好久,用噪音把隔屋子的门敲开了,还是那天晚上见过的那位中年妇女,打开门问他有什么事。
你妈,等人高的大门一呼一扇的,把邱鸣旸都吓懵了,像他妈梦一样。
妇女摇摇,一脸看帅
大门开启后不到一秒又被重重关上。
片刻欢愉后,他翻起来在那包东西里找针,一个小时过去,他确定了,针没有被送回来,他想着可能和那晚丢失的钥匙一样,东西太小,被来回拿的时候弄丢了,这就意味着针是真的再也找不回了。
一天他不吃不喝捡的废品卖了16块53,相比卖衣,捡垃圾挣得少又辛苦,还得在太阳下暴晒,他肤白,被晒了一天后,当晚肤火烧火燎地疼,让他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早上肤依旧泛红还脱了。
‘砰!’
邱鸣旸:???
袋,心里美滋滋地上楼了。
要不是针一直被保平安在手上,恐怕也不会留下。
他虽然没有想过城会归还他的东西,但他多少知针被城收走,他知针的下落,现在连下落都不知了,他伤心极了,坐在地上抱着破衣哭了很久。
里面没有回应。
近几年物价飞涨,一个月300的生活费在深城本吃不饱,更别说添置衣物了,保平安靠着织衣卖出的钱才能让自己目前看来衣食无忧。
突然失去未来生活费来源的五分之四,并且连赚钱工都没有了,他如果想要下个月不只喝稀饭,就必须临时靠别的东西赚点钱,于是他出去捡矿泉水瓶和烂纸壳箱子,暂时把下个月的咸菜钱挣出来,然后再慢慢挣买线针和线的钱。
大门前恢复平静后,邱鸣旸重新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保平安家除了社区偶尔为应付上面检查来走行程送温外几乎没有人来,大门被敲响的时候,他正在织衣。
来人和他说了几句话,他没有太听懂,过了一会儿,那人便把东西放在他家门口,转下楼了,也是在听到单元门一开一关的响声后,他才打开防盗铁门将外面的东西拿进屋内。
打开床单,里面包裹的是他那些被剪烂的衣还有针线包、工袋和几团凌乱的线球,他高兴坏了,抱着东西在地上来回,呵呵呵地傻笑。
扣扣扣——
他又轻轻扣了两下门,说:“喂,小傻子,把门打开,我有东西给你。”
他说找保平安。
妇女说:“女的我见过不少,男的还是一次见。那是个傻子,别光看脸,年轻人好好找个姑娘谈恋爱吧,别总喜欢一些新鲜一时的东西,所有人追逐的,不一定是好的,要适合自己才行啊,你说是不是?”
……
邱鸣旸冲妇女淡淡一笑,“您说的有理。只不过我不是来找人谈恋爱的,我是来带人回家的。”
随后他听到了木门从里面被反锁的声音。
短暂愣神后,邱鸣旸在被门震落的墙灰未将自己全覆盖前往后退了几步,稀稀疏疏的墙灰还在往下落,他抖了抖衣服上的灰,甚至怀疑刚才有没有蜘蛛落到他上。
那是留给他的唯一东西。
在他纠结还要不要出门的时候,大门也是像今天这样被敲响,他警惕地打开里面的木门,看了眼来人,来人拿着他熟悉的蓝色格纹床单,里面鼓鼓裹着一团东西。
What The Fuck???
干嘛,把他当大灰狼啊。
那晚城几乎剪碎了他近几个月的成果,他本以为东西被收走就再也拿不回来了,那晚他失去的有他未来几个月的口粮——织好的衣,有他挣钱的工——针线包和工袋,还有他看得比命还要重要的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