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五天的监狱生活以后，迪克终于看见了监狱以外的光。他站在监狱门口，回望灰色的墙和高耸的电网，不合shen的衣物松松垮垮，手中抱着医生送给他的一小包“礼物”。

        “前面就是汽车站了。”狱卒指了指不远chu1孤零零的站牌，一辆破车正停在站牌下，“这里的车很少，如果不想在这里再站个把小时晒太阳吃灰的话，我建议你抓紧上车。”

        迪克看了看sai在包裹外面的小卡片，上面写了一个城区的地址，这是监狱给迪克安排的住chu1，帮助他在刚刚出狱的时候有地方可去。他点点tou，快步走到站牌底下，登上破公交车。

        这辆车是陈旧的淘汰款式，有方方的铁pi车shen和六个轮子，需要手动驾驶，迪克之前只在古董展上看到过这种车――当时他还出于好奇，花了点钱ti验了一下坐这种车的全息影像，只觉得车子的味dao不好闻，开起来也抖得厉害。

        眼前这bu车子的味dao和记忆里如出一辙，他皱了皱眉。

        “去哪里？”司机正坐在翻了mao边的座位上剔牙，迪克给他看了卡片。

        “友谊之家啊……”他显然知dao那个地方，“那里ting远的，你得付这个数。”

        “我的ID卡还在重制……”迪克习惯xing去摸自己的卡，宽大的套tou衫被拉到一边，lou出一侧的肩膀，他这才反应过来他的ID卡并不在自己手里。

        “付现也可以。”司机说dao。

        “我没有钱……”迪克这下觉得事情麻烦了起来，“或者等到了友谊之家，我问房东先借钱付车费？”

        “不行。”司机斩钉截铁，“监狱里出来的人每次都说自己没钱，我不是zuo慈善的，所以――先付钱，后坐车。”

        “没钱的话就下去吧。”他朝着车门zuo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发动了车子，“我要发车了。”

        迪克赖在门口不肯走。

        “你最好不要bi1我。”司机站起shen，他的ti格相当魁梧，几乎ding着车子的天花板。他从座位底下抽出一把长刀，在迪克面前挥舞了几下。

        “对付你们这种小混混，我可有经验了。”

        曾经的普通白领，如今新出狱的迪克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他退缩了。

        “我帮他付车费吧。”一个声音在迪克的背后响起，“小伙子，你往里走走，挡住我上车了。”

        “呦，典狱长。”司机把刀放下，“好久没见到您了。”

        “我最近确实不在这里。”典狱长是个瘦高的男人，“这段时间克苏人异动得厉害，我在外面开安全会议，今天回来chu1理一下公务。”

        “对了，你是去友谊之家吧？”他瞟了一眼迪克的包裹，迪克没想到隔了这么远的距离，这位典狱长也一眼就看清，“那么我替你付车费。”他抬起手臂，迪克才发现对方的“手臂”银光烁烁，竟然是jing1密的义肢。

        “坐下坐下，我开车了！”典狱长在公交车的终端上刷了两次，司机看了看时间，按了喇叭，迪克赶紧跟在典狱长后面，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谢谢您！麻烦您了！”司机猛踩油门，小破车发出轰隆隆的咆哮，颤抖着冲了出去。迪克抓着前一个座椅的后背，在引擎的噪声里大吼着，向典狱长dao谢。

        “不麻烦。”等到车子开出一段距离，渐渐平稳以后，典狱长才回过tou，语调意味深长，“反正你是要还的。”

        “我的ID卡在进城的时候损坏了，现在还没zuo好，要过段时间……”迪克试图解释。

        “不，现在就还。”他侧过shen，拍了拍自己的tui，“到这里还。”

        “听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