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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老师,我…”陶睿想要说话。
而方境却僵的退后几步,掉疾驰走了,瘸一跛一跛,好不狼狈。
“方老师。”陶睿急忙要追上来,被陶老太拉住,“睿子你别走,咱俩今天就等这个婆娘出来,老子就不信,你饿死在屋永远不出来。”
“。”陶睿左支右绌,“我,我想去找方老师。”
陶老太早就瞧见了方境手里的一大包东西,眼睛咕噜一转,“行,去帮方老师提提东西,你在这儿也是守不住的,回家去把鸡和猪喂了,晓得不?”
陶睿跑出去老远,才“哦”了一声。
他人高长,跑得也快,跑到方境家门口,方境堪堪关上门。
“方老师。”他嘭嘭嘭的拍门,“方老师,我想进去。”
方境不理人,他背靠在门上,有点虚脱,陶老太的话像几个火辣辣的耳光扇在那家女人脸上的同时,也啪啪甩在他的脸上。
“方老师,开门。”里面越安静陶睿就越焦急,直觉告诉他方老师生气了,但他不知该怎么解释。
于是从今早的事一骨碌开始讲起,“我要去给你摘八月瓜,小九嫂要和我一起去,我和她回家拿背篼,然后回家她就把衣服脱了,我怕,就走了,在门口遇到,就骂九嫂。”他说着说着似乎明白了自己错在哪儿了,赶紧歉,“我错了,方老师,我应该自己去摘八月瓜。”
方境听完犹如一盆冷水兜盖脸浇下来,那个女人耐不住寂寞,看傻子傻,又长得帅,就起了引诱之心,而他又何尝不是,女人还没有得逞,而自己已经和傻子什么都得干干净净了,如果陶老太知的话…
方境抑制不住发抖,脑袋里一团乱麻,心口又酸涩不已,也不傻子在门外喊的多大声,进屋子里关上了门。
傍晚,外面下起了小雨,方境已经在屋里干坐了一个下午,脑海里却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明白,冷的水汽从外面浸进来,他觉得好冷好冷,也开始隐隐作痛,往上裹了两条毯子也没有用。
放下毯子,他明白过来,他现在不需要毯子,他需要的是温的温,他需要有一个人将屋子里死寂的沉闷打破,他需要有一个人陪在他边…
他手脚都冻僵了,他想要有个人就在他边,否则他就快要死了…
无意识的站起来去开门,刚开到半掩,又犹豫了。
“方老师。”这时恰好从大门外传来陶睿的声音,明明才隔了一下午,方境却觉得似乎很久都没听到他的声音了,清朗的声线入耳,他居然眼眶发酸,心突然就安稳了下来。
他想起陶睿宽大的怀抱,温热的温,有时候闹些他哭笑不得的笑话,更多时候是乖的很听话,他想起陶睿对自己说两人要永远在一起…
门外的天空阴沉沉的,宛若他看不清的前路,路面崎岖不平,陶老太、世俗、不确定的各种因素令望而却步。
而陶睿,是他这条路上唯一的路灯。
虽然他不能改变这条路的难行程度,但是他能给予他行走的勇气。
方境突然间就什么也不怕了,他穿过雨幕,打开了大门。
陶睿站在院门前泥泞的路面上,上全是斑驳的泥点,发漉漉的,眼神却愈发水涤过般清澈纯粹,他手里捧着一堆八月瓜,笑得傻里傻气,“方老师,我给你摘的,这次是我一个人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