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覃襄分别,驾ma回衙门,刺杀秦衍的刺客已经落网。
负甲的青衣卫擎着火把,引着君莫问去了地牢:“大人,这就是主犯。”
墙dong的火把,投下摇曳的火光,君莫问顺着青衣卫的示意,看向那个被指认为刺客tou领的男人。男人生得极其寻常,算不上英俊,也谈不上丑陋,短眉细眼,rong于大众。单单看相貌,绝看不出他是以一己之力横杀三名青卫,最后为七名青卫合力才生擒的刺客tou领。
但看tui就看得出来了。
男人坐在一张条凳上,他的双tui被并排绑着贴在凳板上,脚掌并拢,稍稍超出凳板。只要瞄一眼,就能看见男人超出凳板的脚底已经没有pi肉了,脚掌骨在摇曳的火光下只挂着残留的几缕肌理。
青衣卫中有一名刀法jing1纯的,脚底板的那一块肉,寻常的行刑手能削下来一片就不错了,他却每每都能削七八片不见骨,有的时候甚至能削出十二片来。这便成了青衣卫刑讯犯人的开胃菜,眼下,这位刺客tou领显然已经尝过这dao开胃菜了。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脚掌被削成薄片,不说哭天抢地寻死觅活,除了脸色略略苍白,居然连寻常的皱眉都没有,不得不说眼下这名长相寻常的男子不愧是刺客tou领。
“削了几片?”君莫问看着森白的脚掌,忽然问dao。
“大人……”
青衣卫正要回答,君莫问却抬起手,止住了他的话tou,只看向男人,又问了一遍:“削了几片?”
闻言,男人抬起tou,他的相貌普通,眼神却很凌厉:“左脚十一片,右脚十二片。”
君莫问点点tou,问:“你知dao凌迟是削多少刀吗?”
男人依旧是巍然不动的表情:“三天,三千三百五十七刀。”
君莫问再度点tou:“追捕你的青衣卫说你内功jing1纯外功强横,必然下了很大的苦工,才练就如今这样强健的ti魄。眼睁睁地看着这一shen血肉被削制成碎肉,心里会很不好受。刺杀镇西王世子,死罪难逃,但如果你告诉我幕后指使,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男人牵动了一下嘴角:“那你就等我想死得痛快点的时候再来吧!”
“希望我不会等得太久,”君莫问转shen,示意站在一旁的青衣卫,“ruanjin的药可以再用一点,但麻药就不要上了,你割了,他不痛,割着有什么意义?”
君莫问生得斯文雅致,他还穿着白日匆匆去见覃襄穿的亮色的袍子,微微有尘土,长shen玉立,依旧芝兰玉树,是跟阴森的地牢完全不同的面如冠玉。但青衣卫听他说话,却觉得包han铁锈味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森冷阴沉,连忙惴惴垂首:“是,大人。”
从青衣卫出来,回到府邸,已经是半夜。
从门房chu1得了君莫问回来的消息,柴锐风一般跑出来:“大人,你可算回来了,郭家的老先生在宅子里,已经等了你一天了。”
出过两任宰承、一位皇后、三位贵妃的郭家,在朝中的地位很超然,这种超然,在郭家没有三品以上的实权官员,又推辞了世袭的爵位之后,更加显着了。到了今天,郭家已经是唯一幸存于世的开国元勋了。
而柴锐此刻提到的,郭家的老先生,正是郭家的家主,郭相南。
君莫问跟着柴锐匆匆地进了书房,看见书房里须发皆白的老先生,拱手而揖:“衙门里琐事繁多,有劳郭老先生久等了。”
郭相南已经是老态龙钟的年纪,须眉皆白,横生的皱纹肃穆威严,他坦坦dangdang地受了君莫问这一揖:“君大人无需多礼,我今天只是奉了上命回答你的问题。而我亲自来,不过是为了保证这些话,出我的口,入你的耳,再无第三人知晓。”
话虽然是这样说,君莫问还是谨遵着礼数,再拱手一揖:“郭老先生请坐。”
郭相南落座,君莫问挥退柴锐,关了门。房门闭合,屋里只剩郭相南和君莫问两个人。
君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