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了来这里之后的第一口烟。

        符旗和徐祁舟出了食堂一前一后地走着，他以前也不是没和徐祁舟闹过别扭，最后无非就是打他两下出了气就完了。但现在这个人跟着自己走，符旗不仅没法伸手打他，连话都不知要先说哪句好。他想着以往他们是怎么自然的同行，却依旧闷着一个人在前面走，因为在想着那些的同时，两之间伴随了他一上午的黏糊不适又让他只能想到两人已经发生过的关系。徐祁舟赶了两步上来揽他，问他要不要去小卖买点喝的，路上有吃完饭回班级的人，有他们班的，有徐祁舟他们班的，还有篮球队的，在别人眼里他们再正常不过，徐祁舟不是什么“色猪”，只有他符旗变成了一个同手同脚的小哑巴。

        那个被爱的人一定不知捡来的间接接吻是什么味。

        她继续与这群人站在一起，没有人知她是这么想的。被徐祁舟扔在地上的那没抽完的烟被她捡起来，用为了他买来的黑白色的打火机点燃。

        好羡慕跟他接吻的那个人——

        她想问，但知这个人不会回答自己，她站在原地打着手里的打火机，火光一闪一灭，他跟这里相熟的一个男生打了个招呼，走了出去。那个男生手里的烟还没抽完，搂着一个女生，应和完徐祁舟之后，继续在烟雾里吻住边的人。

        大分是打听到他会来这里，而特意来等着的女生给。这些女生与女班长明显不是同一类，她们喜欢徐祁舟，为了他的坏，为了他背着人抽烟，为了他不喜欢她们。

        那个女生站在徐祁舟旁边，他不和她说话，她也不和旁人说话。她只看着徐祁舟手里的烟，看那烟被他抿在间的分，以一烟燃烧的速度估算着自己还能在他边呆多久。可还不到一分钟，在烟抽到还剩大半时，他就将它在墙上按熄——往常不会这样的。楼梯口往里右转有一排水池，是保洁员用水的地方，她看着他走过去接了一捧水漱口——这也是往常不会有的。

        这个小哑巴在心里将这些不受控的情绪全都怪罪在间那些不清爽的东西上，因为这些他才不能在人前与徐祁舟像以前一样相。于是在一路无话之后，他决定趁午休时间去找个没人的厕所弄干净，还考虑着要不要带着那塑料袋里的药去抹一下，他一心想着这事，也低估了徐祁舟对他情绪的解读，所以走到自己班级门口时，并没有注意到徐祁舟依旧在一楼——在二班后门借找他们班委为名，一边跟不认识的人扯着一边瞄着旁边的教室。

是书呆子，待人有，谁都玩得开。男生们虽然很少研究同的长相，但就徐祁舟在打球时收到过的情书和冰水，大家心里也都有数，都不是冲着他的成绩，而是冲着他的脸来的。

        徐祁舟跟的并不紧，不仅保持着距离，在确定符旗去的方向是实验楼时，甚至绕去了高一教学楼，午休时的这栋楼基本没人。徐祁舟轻车熟路地在一楼最西边的楼梯转角找到了一群叼着烟的男女，这个地方没有监控，也没有烟雾鸣笛，徐祁舟饭后偶尔也会来这里抽一。他自己当然不带烟，这里的人会给他。

        不知他为谁藏了半烟的坏，又准备了半烟的温柔。

        在看到符旗像贼般拿着一个塑料袋小跑出教室时，徐祁舟快速又不唐突地结束了一个并没有任何意义的聊天话题，跟在符旗后面走了。

        这种人的不近女色，他们一致认为是对理想女生的要求过高，从没将徐祁舟对女生的冷淡与旁边这个符旗联系起来想一想，就算想了——他们也只是在徐祁舟跟着说不吃就不吃了的符旗走后，讨论决定给这两个还不懂女生真正好在哪里的男——虽然他们自己也连女生的手都没牵过，资助一些“黄色资料”，好让他俩共同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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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祁舟倚在墙上，给他烟的女生踮着脚凑过去点火，他垂着眼睛，没有注意到这个不抽烟的女生已经是第七次来了。这里暗的，火光亮了那么一下，在烟雾腾起的同时熄灭。转角上面是楼梯，楼梯下面空出的一小块有人在接吻。

        这种烟雾里的吻太轻飘飘了，气味比感情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