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说识字,却也真没有读过多少书,曾经也是憧憬着能够学堂上学,只是命不好,没这个机会,现在能圆曾经的梦,也是走运,更何况,他更希望在沈矜绣眼里,除了一副,还有别的什么属于他的东西留下。
他是主动地在抗争命运,死死抓住机会追赶自己,想要与自己比肩。
”
顿了一下,犹豫之间,她还是俯亲了一下顾青衣漂亮的眼睛。
“大小姐,外战火纷飞、硝烟弥漫,风声四起,青衣也算听了一耳,”他顿了顿,“这里,可是也快要开战?”
“我瞧着你很喜欢看报,之前见你房里收了许多报纸,不如与我谈谈时事?”
可惜了,
“唱的好,”沈矜绣笑地鼓掌,,“走,我们去后面卸个妆,昨儿先生教了你什么,和我说说罢。”
“先生近日教了一些洋人的东西,包括他们的历史,还有一些先生对他们的看法。”
大小姐无奈地了一把顾青衣柔的发。
沈矜绣不甚在意地安抚似的拍了拍顾青衣的脑袋,“只不过我不需要什么狗,好端端的一个人,什么狗,既然留在我边,那就当个人。”
而后他抿,抬眼不闪不避看向沈矜绣,“仅此而已,不敢多求。”
然后,一开始打算得到的是一个知情识趣的漂亮情人,结果得到了一个动了真心却不敢言明的痴人。
“好端端的撒什么?”
还真别说,沈矜绣其实意外的,她看中顾青衣的容貌段将人留在边,不知为何竟意外上心,又是亲自教导枪术,又是给他请老师,说是金丝雀也不带这么大把大把成本砸下去的。
――她心想:若不是乱世,他们一定会有一个很好的结果。在难以抵挡的硝烟尘土中,生死全然不由己。
沈矜绣点点,“我先前去寻先生闲聊的时候,他夸你是个很有天赋的学生,当然,也非常用功。这几年你换了不少老师,若是他也没什么好教你的了,我便替你去寻寻外国来的教你洋文。”
“不、大小姐……青衣、不愿走。”
失态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他上反应过来,赶忙地恢复温柔如水的模样,朝着沈矜绣笑:
血雨腥风、枪林弹雨也势不可挡地近,每一个人都是战场的烟尘,无人能躲掉。
她的确喜欢听顾青衣唱戏的,婉转清脆似莺啼,姿畅似玉人,当然她只当作偶尔情趣。
“差不离是了,乱世之中,无人可安生,怕不怕?你若是怕,我寻个机会将你早早地送出国,留学几年,等国内平静了再回来。”
“前些日子太忙,今日陪你。”
闻言,一瞬间,他的手死死拽紧了自己的袖子,微不可查、几乎疼痛痉挛地了几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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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这一次她眼光很好,顾青衣很聪明,这种聪明不仅仅现在为人世的分寸上,还现在摄取外界知识上。
“不过是留下而已,这有什么好求的,不想走那就不走,有我在,无人能你。”
沈矜绣垂眼,目光落在顾青衣漂亮的乌黑发丝上,轻轻的顺了顺,任由那如绸似缎的发便从指甲落。
“青衣自知不过是一个人间丑角,只是跟着大小姐久了,却开始妄图大小姐边一条忠心耿耿的狗,不论何,亦不论生死。”
刚才在台上唱戏的人莲步款款下了台,朝着沈矜绣姿态柔情地俯,他量纤细,宽大的戏服穿在顾青衣上显得人清冷。
顾青衣乖巧地依偎在那里,像一只听话的幼兽,寻求安全感。
沈矜绣放下茶盏,杯盏落桌的轻微声音惊了顾青衣不自觉微抖,他妆面、珠花卸得差不多了,出一张姣好俊秀的面容,闻言缓缓的转,拖着一长戏服,来到沈矜绣边,跪坐在地上,将脸颊慢慢的蹭到沈矜绣膝盖。
这样很好。
――――――开放式结局end――――――
两人来到后台,沈矜绣在一旁的红木椅上坐下,顾青衣就在梳妆台前静静的卸着妆,气氛是这乱世中难能可贵的那种宁静,他们不时的说上两句。
毕竟沈矜绣完全没有把人拘在这狭小这的园子之中,当一朵只用来观赏的艳花的打算。更何况这世也不会允许一朵富贵花好好的生存。
她比初见时更喜欢顾青衣了。
简单的来说,顾青衣好学又懂事。
――――情意之重,生死嫌轻。
然又何妨?
对顾青衣,她似乎喜欢过了。
沈矜绣带着人往后台走。
顾青衣浅浅笑了一下:“不敢辜负大小姐的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