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谢玄对跪在地上的女人命令。
谢玄觉得有些发冷了,现在他想躺在施施怀里。这太医来得真慢,居然给了他这么多时间想这些没用的东西。
血溅而出。谢玄一脚将人踹出,季月如破布口袋飞了出去,砸在地上没了声音。
“失德之人,削去妃位,逐出外。”谢玄盖棺定论。
他怎么会觉得这女人跟施施有任何相似之?纵然她们的五官都属清秀型,但他的施施从来都有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抽离感,和眼前惶恐之人不可同日而语。
那个仰面看着他的人惊恐更甚,拢在袖子里的手也抖得厉害。谢玄皱眉,他正觉得这女人好像有些不正常,就见一白刃从她袖中陡然抽出,照着他的面门刺了过来。
至于谢闵安,他可以坐他的位子,然后他会发现这皇位也不过如此。当你坐于万人之上时,你也会迎接万人居心叵测的目光。接下来不过是一场又一场的算计、权谋,明争暗斗。某些时候你觉得你能纵天下,更多的时候是你为天下碎尽心机,却经常觉得这些人并不值得。
贵妃一听,知皇帝从一开始就没信过她半个字,立跪下叫屈:“不是的陛下!您可派人去查,我那女说的真的……”
这一下准和力都不太行,却胜在突然,谢玄偏躲过了毁容的危险,匕刃扎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像,一点也不像。
朕的贵妃,居然连这种谣言也信,真是枉居你的妃位。”谢玄冷冷。
即将失去意识之际,谢玄看着赶来的一众太医围着他七手八脚止血想,如果他死了,没人会知一个帝王死前最后的遗憾是没能死在一个女人怀里,就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谢玄起,上前一步近。
新封不久的贵妃就这样被拖下去了。
最好的消火方式就是要了她。现在的施施应该已经恢复到能承恩了,但这是一条已经被证明行不通的办法,那样只会再一次把她推远。
季月浑震颤一下,一点一点挪步上前,走到离他还有一尺的地方停下。
他忽然想起那个和施施长得有三分像的女子,叫季月的。谢闵安被赦,她却没有一同重见天日,仍被关押在皇大牢。因在谢玄眼里她早已不是什么世子侧妃,她是――或者说从来都是――用来折磨谢闵安的一枚棋子。
谢玄命人传召。
“皇上!”四周传来太监惊慌的呼声。谢玄捂住脖子上汨汨冒血的,整个人莫名的冷静,脑子里还在想这女人一直被关在牢里,匕首是哪来的。
谢玄坐在座上,却并没有感觉气消,相反,那憋了许久的火随着种种回忆的勾起越演越烈。
但她一点都没有即将被临幸的激动和荣,她甚至不觉得谢玄意在于此。她已经看透谢家这对父子了,在他们眼里,她只是个一次又一次可以被利用的工。
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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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能说完后面的话,谢玄已对边的老太监示意,后者麻溜地上来堵了女人的嘴。
周围的人声在迅速削弱,他一定是失血过多了。死这个概念一瞬间过谢玄脑海,又立被他否定,他觉得还不是时候,至少不是这次,因他心中并没有升起任何恐慌和畏惧。相反,他感受到一异常的平静,他开始问自己,若这就是结局,他能不能接受,又有何放不下?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施施,他希望她能来看他,不是那种充满距离感的凝视,他希望她也能用看谢闵安那种温柔的眼神看他。奇怪,此刻他不再想要占有她了,也不会再想她在被谁占有,他就想要她全心全意地看着他,用那种能驱散一切阴霾和不确定的目光。
“抬。”
一张惊恐的面孔看着他。
季月被带了过来,她在牢里暗无天日多月,早已形容狼狈。突蒙谢玄传召到寝,免不了梳洗一番,还被套上了一条纱美人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