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铅灰色的。
“再说,堂堂公主殿下,她哪里会缺了银子?”
“咱们辛苦奔波,也就只为了多赚二两碎银。”
前方来了一群人。
来者正是陈县尉一行。
这时,在栖迟渡的那些人才有了窃窃私语之声――
“双蛟山那一战,四公主殿下正是带着一支娘子军去帮助过摄政王的!”
“谁知道呢?走吧,上船。”
他继续向前,于是看见了那道横幅上写的字。
“管她是何身份,管她用意何在!”
“这位四公主失势,在后宫的争斗中落败,这才带着她的侍卫离开了皇宫……想来走的充忙,也就没带啥银两,于是有了在江北杀人抢粮之事。”
“那怎么解释她们真杀了人也抢了货?莫非、莫非她们当真是假的?”
“也对,只是摄政王身边,听说有那奸贼奚帷的女儿……摄政王会不会被奚帷所利用?”
这话一听,仿佛有些道理。
他心里顿时欢喜。
只是这天下能太平么?
“她肯定比咱们那位余道台更富有才对,何至于去抢了官府的粮食变卖成了银子?”
“二皇子死在了双蛟山,太子殿下死在了东宫,还有一个三皇子,听说在皇陵守墓……后宫里也就只剩下了一个丽贵妃。”
江南早已阴云密布。
宁楚楚一行就在这萧瑟的寒风中意气风发的向栖迟县走去。
“一旦这公主在宫里没有了依仗,那后宫里的黑,恐怕比戏文里演的还要残酷。”
最前面那人倒是骑着一匹马,但他后面的那些人……虽然举着棍棒,但着实和官兵相去甚远。
一群人登船。
“那红幅上千真万确的写的是四公主宁楚楚!谁敢冒了公主殿下的名头招摇撞骗?”
“可她们确实和江北那边传来的女悍匪一模一样啊!”
“你们恐怕不知道,这位丽贵妃从没有争强好胜之心,所以她的儿子也就从没有窥觑过帝位。”
栖迟渡顿时空无一人。
“摄政王可不就是皇上的大皇子么?”
他已看见了雪地上那一片极为显眼的红云。
但船上的人多望着栖迟渡四公主那队人马消失的方向。
“……这,兄台,而今咱们宁国皇上驾崩,太子殿下也思念成疾而薨,咱宁国已没有皇帝了,这位四公主殿下也就没爹了……戏文里不是演过的么?”
看来又要落雪了。
渡,踏上了通往栖迟县的官道。
风有些大。
前头举着横幅的天枢和天权忽的停下了马来。
“摄政王而今虽然没有登基为帝,但对于这个妹妹,想来是不会有苛刻之举,她能够在宫里一如以往那般生活着,根本犯不着出来杀人越货。”
于是,有人摇头,“不对!”
“臣、栖迟县县尉陈禀忠,恭迎四公主殿下!”
那人又摇了摇头,眼露迷茫之色。
片刻,又释然。
“若是公主殿下仪仗,她们怎可能对那些官兵们动手?还是下的杀手!”
“至于这等国事……国能安,当然是最好的。若难安,还能比现在烂到哪里去?”
但再一想,站不住脚。
非但没有惧怕,反而还利索的翻身下马,一家伙跪在了雪地里,高声说道:
更像是一群逃难的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