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海洋睁开眼睛，头顶上一缕阳光正好在树叶的间隙中投射过来，晃得他眼前一片光明。

        这个规矩不光是拉房纤儿这一行要遵守，只要是当中间人都基本上按这个规矩来。旧社会的牙人卖丫头，卖牲口，都是这个比例。”

        他住的旅馆距离这片地方并不算太远，骑车不过十来分钟。

        “你要是没事，那我就走啦！”

        看着对方有些慌乱的模样，他不自觉起了逗一逗对方的心思。

        “如果我不在这里睡觉拦你一下，你是不是就会直接撞墙上去了？”

        但小腿被踢的感觉却又那么真实。

        但这会已经下午，他懒得再回去，便在附近找了个平整点的地方，铺上报纸睡起觉来。

        女孩面容白皙，鹅蛋脸，眉眼如画，倒是少有的漂亮。

        可略微思量却觉不对，他可是专门找的一个拐角躺下的，这个地方不会过人。

        摆了摆手，关海洋道：“没事，你也没把我踢怎么样。”

        关海洋愣了愣。

        老大爷给了他这么多信息，他买了大爷两根雪糕来关照他的生意。

        女孩看着关海洋有点害羞。

        “对，对不起，我刚才想事情，一不小心踢到你了。”

        京城人热情爱说话，关海洋脸上露出一点不解，大爷把来龙去脉都给他讲得明明白白。

        听声音是个女孩儿。

        “那好，大爷，我听您的，吃了晚饭再过来。”

        关海洋眯着眼睛，听着蝉鸣，不大一会就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奔波了大半天，就算是十七八的大小伙子也累得慌。

        “你就在这里转悠，也别顶着大太阳转悠。人家房虫子都没你这么笨，都是吃了饭，傍晚时候天气凉快了才出来溜达。

    大爷觉得这小伙子面善，多提醒几句话：“成三破二，说的就是买卖做成了，买家提百分之三，买家给百分之二，加起来百分之五，都给中间人作为提成。

        多转两天，准能碰到人。

        见到他看过来，女孩脸上浮现出些许的慌乱神色。

        这是被人当作盲流发了同情卡？

        “你是不是把钱丢了？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如果你没有钱的话，我可以借你一点给家里人打电话。”

        一个穿着小白花裙子的短发女孩正在旁边跟他赔礼道歉。

        他第一感觉可能是自己睡觉的地方挡着人家的路了。

        她往外走了两步，然后又转身走了回来。

        关海洋坐了起来，眯着眼睛循声看过去。

        朦朦胧胧之中他感觉被人踢了一脚。

        听人劝吃饱饭，关海洋这个道理还是明白的。

        女孩闻言点了点头，而后又赶快摇了摇头，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不，不会的，墙很高，我能看得见……”

        这样好看的男孩子，怎么会在地上睡觉？

        她的声音柔柔的，带着几分江南的诗意，周围的蝉鸣声在这道声音的衬托下都变得动听起来。

        “这是碍别人事，被人赶了？”

        这么没头没脑地找房子，的确是笨。

        关海洋还是第一次被人说笨，但他服气。

        晚间这胡同间的大空地上，来乘凉的人可多着呢，问问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