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沈方支吾了半天,才叹道:“妹妹你也知道,客栈生意一直都不算太好,如今世道日渐混乱,生意更是难做……”
宋澈抬起头,问了一句:“借钱啊?”
“不是不是!”沈方赶忙摇头,“这……这不是你们马上便要离开扬州了嘛,来叙叙旧,叙叙旧……”
沈文君说道:“咱沈家本就人丁凋零,天各一方,是该多叙叙旧……可二哥与叔叔,平日里若非支应困难,都舍不得来苏州走动。”
沈方苦涩赔笑,长叹一声:“唉!实不相瞒,今年二哥我本该成亲的,姑娘是城西张氏鞋行家的千金,这婚期都要说定了,可对方突然开口要三万两为彩礼,客栈年年亏损,入不敷出,我哪儿能出得起这笔钱,因此也就蹉跎了这段姻缘……”
原来高价彩礼,在古代便已盛行啊!
沈方越说越苦涩,竟暗自抹起眼泪:“可怜二哥我,今年二十有三,仍无幸觅得良人,见妹妹与妹夫郎情妾意,实在是……实在是心酸至极呐!”
宋澈内心翻白眼,沈家真是人丁凋零啊,好不容易有个带把儿的,竟如此懦弱,堂堂大老爷们儿当着弟妹面前哭哭啼啼……
沈文君是又嫌弃又无奈,说道:“二哥作为沈家唯一男丁,成家也不失为一件壮大家族的好事,我稍后便与爹说明此事,那三万两彩礼……应该不难。”
“不不不,弟妹误会我的意思了,”沈方赶忙说道:“纵使能凑齐彩礼钱,可日后生意难做,同样撑不起家业……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这这……”
“哈哈哈……”宋澈仰头大笑。
“妹夫也觉得舅哥我荒唐可笑么?”沈方抹泪问道。
“不敢不敢……舅哥的心思,小弟早已知晓,”宋澈放下笔,夹起册子笑道:“此乃蒸馏酒的配方,我正有意送给舅哥,岂料舅哥自己先开了。”
沈方眼睛一亮,伸手便要来取:“当真?”
“哎,”宋澈却往后一捎,“但在此之前,我还有个条件,需舅哥允诺。”
沈方当即拍胸脯:“妹夫且说,只要舅哥能办得到,无所不及!”
宋澈摆了摆手,“无需舅哥办事,只是这配方给你之后,酿出来的酒,不论售卖多少钱,我都要抽取三成利润,舅哥可答应?”
沈方眼睛转了两圈儿,郑重点头:“应当的,应当的!”
“空口无凭,立契书为证。”宋澈翻开另一本册子,递上毛笔,点了点落款处:“一式两份分,我为甲方,你为乙方,落款姓名,画押指印,这笔买卖咱哥弟俩便算做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