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眠眠瘫坐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
随即又捏紧拳头,可恶啊!
谢眠眠揉了揉发烫的脸颊,重新回到厨房。
——
田地里,生产队众人皆在辛勤劳作,唯有李同心不在焉。
他的意识和肉体就像分开了一样,身体在机械地干活,脑子里却在想谢眠眠的婚礼,听见有人正在谈论,李同当即支起耳朵。
“……男方来的客人开了三辆车呢,我亲眼看见了。”
“哗,三辆汽车!咱们整个生产队都只有一辆自行车,来头可不小!”
“可不,市管会的所长也来了呢!”
“你们没发现昨天谢丫打扮起来有多漂亮?”
“看见了看见了,跟新郎配的很哩!叫什么……郎才女貌,真真是一对璧人!”
“对对对!”
……
“呸!”
李同回头,姜爱丽咬牙切齿地盯着谈论的几人,眼里似乎要喷出火。
姜爱丽骂道;“显摆什么!也不看看她平常有多寒碜,不过是为了撑面子,连这都看不出来!”
李同看了她一眼,王知青推了推眼镜,微笑:“您吃了几斤醋,味道这么酸?”
姜爱丽一愣,这是拐着弯说她嫉妒呢!
“吃你家大米了?管那么宽!”
姜爱丽恨恨地啐了一口,扭着屁股走了。
她不敢跟知青起冲突,好些都是城里人,家里还有当官儿的,姜爱丽怕被人找麻烦。
王知青笑了笑,回头想跟李同说话,见他视线一直停在某个方向,他顺着看过去,发现是谢眠眠来了。
她挎着一个篮子,径直走到晏礼身边,同他说着什么。
天气正热,又在干活,渴得很快,所以家里人会来送水。
谢眠眠篮子里装了水壶和几个碗,她先倒了两大碗送到二叔二婶面前,随后又返回,倒好水给晏礼端去。
王知青眼尖,发现她水壶里装的不是凉白开,而是深黑色一样的……茶?
王知青有些好奇,打算过去问一问,他碰了碰李同的肩膀:“走,过去看看。”
李同撇过头:“你自己去。”
“咋?”
王知青收回视线,打量着李同,发现他脸色很不好看,且神色似乎还有点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