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非常符合朱翊钧的刻板印象,一个脾气很倔的老学究。
这次进京非常危险,一旦张居正借着刺王杀驾案对高拱动手,高拱是没有反抗的余地,但是他还是来了,进了偏殿。
一个从头到尾认为自己对的那种倔老头。
冯保看见高拱也很平静,但是手握的很紧,这个倔老头当国的时候,可是司礼监的生死大敌。
朱翊钧拿起了一枚金币抛了起来,金币掉在了地上,正面朝上,他看着那枚金币问道:“新郑公,一枚金币抛出,落在地上,是正是反的几率可能各是多少呢?”
“一半一半。”高拱不明所以的回答道。
朱翊钧又拿出了一枚金币抛了出去落在了地上问道:“两枚金币,全都正面向上的几率,是多少呢?”
高拱一时间有些愕然,沉默了片刻穷举了一番说道:“四分之一?”
“那三枚金币,全都是正面朝上的几率呢?”朱翊钧又摸出了一枚金币扔了出去,笑着问道。
高拱有些懵了,他进京的路上,设想了一万种奏对的方式,万万没料到,陛下问的是算学,他认真核算了所有的可能,总是觉得有问题。
“冯伴伴知道吗?”朱翊钧看向了冯保。
冯保俯首说道:“八分之一,每一个金币都是单独的几率,相乘可得八分之一,穷举殊不智也。”
朱翊钧看着冯保笑着说道:“冯伴伴说得好。”
“跟在陛下身边,耳闻目染,臣愚钝,到底是学了一些本事。”冯保非常谦虚的俯首说道,又看了一眼高拱得意洋洋,那眼神就像是在看大笨蛋。
“新郑公,十枚金币同时抛出,全都正面朝上的几率是多少呢?”朱翊钧继续问道。
“臣不擅长算学。”高拱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冯保笑着说道:“二分之一的十次方,也就是1/1024。”
“新郑公肯定疑惑,怎么觐见奏对,小皇帝问些算学的问题呢,真是不务正业。”朱翊钧将手中十枚金币放在了面前,依次排开,看着金币说道:“我们把金币看做是国政,而后规定正面朝上为有序,反面朝上为无序。”
“朝中每次有大事发生,比如靖难,比如迁都,比如天子北狩,比如众正盈朝,比如北虏入寇,比如主少国疑。这一次次的大事,其实都是在抛金币,就像这样。”
朱翊钧将十枚金币拿在了手里,一个个抛了出去,有正有反。
朱翊钧伸手摆弄着说道:“就像这样,朝中有一个个无形的手,各方各面的人,在影响着这些金币的落下,有的金币落下本来就是正面,有些金币是反面朝上,有的可以纠正,有些不能。”
“还有些金币,根本分不清正面、反面,分不出对错来。”朱翊钧又摸出了一枚金币扔了出去,没有正反面,只有光面。
朱翊钧摸出个钱袋子,将里面的铜钱、银钱、金钱,全都倒了出来,才开口说道:“如果是抛这么多枚呢?全都是正面几率是多少?能够拨正的呢?分不清楚对错正反的呢?”
“臣不知。”高拱听明白皇帝到底在说什么了。
朱翊钧语重心长的说道:“这还是些金银铜钱,国事的数量,要比朕这一袋子钱多的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