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他看向李德海:「你说,这在寿宴上派出刺客刺杀朕的人,是裴家好,还是太子好呢?」
「你是当老好人当惯了,不知道这些人的野心之可怕。」皇帝冷笑道,「朕如今年富力强,他们自然不敢有异动,可若是被他们窥见了朕的破绽,他们说不准要做出什么事来!」
眼神间露出了一抹烦闷。
见皇帝面露不耐,谢宴垂下头,不再言语。
皇帝脸色阴沉地说出了这句话,李德海即便知晓他心狠手辣,这时也不免颤抖了一下手指。
「你多辛苦一些,再去蜀地一趟,瞧瞧蜀地那群逆贼手中是否掌握了邪术,若是他们掌握了,你即刻将他们除掉。」皇帝轻描淡写的吩咐下来,仿佛这是什么轻而易举的事。
本以为谢宴是个中用的,谁知谢宴竞竟然也与其他大臣一样,遇上了要紧的事根本给不出他想
然而当他试图寻找出引起自己紧张的源头时,那点念头又没了,稍纵即逝,让他无法捕捉到。
「生得颇为俊朗。」谢宴斟酌一番,回答道。
虽说李德海这番话让皇帝心中舒畅,但一想到自己确认不了蜀地那个年轻男人的真实身份,他心中还是免不了一阵烦躁。
多可笑,不过是二十年的功夫,皇帝就将自己亲手杀害的兄长忘得一清二楚。
半晌,皇帝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这个谢宴,什么都好,就是太傲了!」
皇帝倒也没有露出难堪之色,他朝着李德海招了招手,道:「去将先太子的画像拿来。」
「这两人,朕势必要除掉一人!」
皇帝一顿,刚想将先太子的容貌描述出来,谁知他想到先太子时,脑海中只剩先太子的身体,至于先太子的脸是灰蒙蒙的一团。
闻言,皇帝的眼神一冷:「是啊……东宫的确是该整治一番了。」
「这
闻言,李德海尴尬的搓了搓手,低声道:「皇上,先太子的画像被您勒令全部烧了,您当初说过,绝不能留此逆贼的画像。」
于是,他的话卡在了嘴边。
他在皇帝的注视下,忽略了身上被汗水浸湿的内衫,小声道:「到底是您大寿的日子,不如还是好好地办上一场?奴才瞧着裴家与太子,对您也不像是不尊重。」
李德海心中咯噔一声,连忙就跪下了:「皇上,奴才这么大把年纪了,您今日吩咐的事,奴才明日便记不得了,哪里还能记得住那逆贼的模样?」
好在是宦官的衣裳一层又一层,不然李德海内心的不安早就被皇帝看出来了。
皇帝的脸上,终于挂上了一抹难堪。
看他挺拔的背影,皇帝下意识捏住了扶手。
要的结论。
「皇上,这样心高气傲的人才为您所用,不正是证明了您的英明吗?」李德海连忙道,「更何况谢大人虽然是傲气了些,但他对您忠心啊!不像是有的大臣,明面上对您恭恭敬敬,百般讨好,转头就送礼去了东宫。」
「朕要你何用?」皇帝骂了一声,目光转向了谢宴,「谢宴,宫中时常出这些岔子也不是个事,你多派些禁军,在太极殿附近巡逻,至于蜀地……」
谢宴面上没有过多表情,淡漠的应了一句,就退下了。
他冷冷的看了眼李德海:「烧了就烧了!你记得先太子的模样,你来画!」
谢宴见状,修长浓密的睫毛下,遮住的凤眸中极快地划过了一道讥讽之色。
好一会,皇帝才缓缓开口:「那日你瞧见的年轻男人长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