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得很好，可惜天不遂人愿。

        蔷薇苑里满植蔷薇，海棠苑却没有海棠香，而是长年被股苦重的药味萦绕。

        只是随着年龄增长，许久不见爹，哭着问娘要爹的时候，她娘才渐渐告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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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才会在老家祖母去世之后，孤身把自己卖了赚钱养病中的母亲，等攒到足够的银子能买得起灵芝了，再给自己赎身，去找父亲。

        她乍闻到满院药味，惊讶道：“大爷的病这般重么？”

        春藻自然的扶上她，随她一同过去。

        她觉得很奇怪，明明还有两味很熟悉的药材，她却闻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这么多年真的就都没见过，全靠书信往来，也只是偶有一封。

        刚吃过晚膳，天还亮着呢，她就起身准备去海棠苑中坐坐。

        其实他私心也觉得陆家如此权贵，他若提出不要诊金，托陆老夫人为他寻几株药材，应该也不难，届时他再回去和妻女汇合。

        春藻也很喜欢温柔的大夫人，一点儿也不怕她，张口就重复了一遍刚才那些药材，并好奇道：“大夫人，还有几味药材是什么呀？我闻着总觉得熟悉，却说不上来。”

        她想给爹寄信都没地方去，崔大夫为了保护她们，从未提起过那人是谁，她甚至不知道该怨恨哪个人。

        以往都是芷君或是霓君陪着贺韶光一同来的，春藻还是第一次来海棠苑。

        这两件故事明摆着有关系的，贺韶光觉得春藻的爹应该就是这位崔大夫，而找爹和治好娘亲一直是她的心头执念。

什么大问题了。

        徐茹芸迎出来，就看见贺韶光脸上带笑，不由问她好好的，笑什么？

        贺韶光就简单说了一下，她让这小丫头猜药材呢。

        徐茹芸不动声色看了一眼春藻，眼神还是带着笑意：“可都猜出来了？也说给我来听听对不对。”

        春藻自信于自己的医术，耸动着鼻子，认真闻了闻：“川贝、沙参、石斛、生地、玉竹，还有……咦？”

        当那位幕后真主找到他时，还把刀背架在他脖子上，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人，而且他就算说出去也没人信。

        贺韶光很喜欢徐茹芸这位大嫂，也被她的十年如一日打动，乍然听闻陆汝清的病情有异，她虽然不会直接把没有证据的猜想摆在徐茹芸面前，给人空头希望，但还是想与徐茹芸说说话，宽慰她一番。

        春藻是个聪明顽强的女孩，贺韶光幽幽地看着她，还是打算不将自己的猜想告诉她，不然她一定会忍不住在府里到处打听，给她自己带来麻烦。

        贺韶光知她懂药理，刚刚同她聊过沉重的话题，想让她放松一些，于是就让她闻闻看，能不能闻初有多少种药材来？

        当年春藻也才几岁的年纪，不懂事，爹娘都不敢告诉她。

        怕被人跟踪，连累妻女，连乡下都没回去。

        那人没杀他，让他离开京城去某个地方再也不许离开，他就真的走了。

        她犯难，贺韶光见了她苦恼的样子，忍不住朝她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