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

        「师尊。」

        她无法责怪向苼下手太重，可看着昔年朝夕相处，性情最为温润的三师弟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她如何能不心疼？

        「原来是这样……」

        「嗯。」

        萧畏咬牙切齿，怒火丛生，正要有所动作，忽地余光瞥见向苼身侧一道白影，瞳孔蓦然一震。

        温忆震惊于师弟的转变，久久不能言。

        且不说她愿不愿，她对执念的存在亦是一知半解，又能有什么办法？

        两人说话的当口，向苼一直都在观察萧畏，此刻见他出言道歉，直接问道：「我观你不似无情之人，为何执着于太上忘情之法？你方才所言，又是何道理？」

        向苼的反应却是极快，趁热打铁问道：「为师为何要修太上忘情？」

        萧畏眼中迸发出实质般的恨意，「大师兄，剑风！」

        萧畏转头看向向苼，眼里浮现愧疚，「当年之事，实为执念行事极端，不清醒所致，还望师妹海涵。」

        「是你！」

        他怔怔看着神情冷淡的向苼，自他眼里倒映出的，却是另一张面含淡笑的脸庞。

        「师姐伤心做什么？」

        他喉咙更咽一声，双膝一软，直直跪下，两行热泪，就这么流下来。

        「还能是谁？」

        「五师妹。」

        温忆听到这里，心中立刻升起一丝极其不妙的预感。

        念及此处，向苼蓦地灵光一闪，想到其中关键。

        温忆白影一晃，来到萧畏面前，眼里浸满了哀伤与无力，泣不成声：「三师弟，你到底是怎么了？这些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死」字一出，萧畏陡然清醒过来。

        向苼默然无言。

        当年自身执念所做作为的确是过分，他也不奢望对方能原谅。此刻听得这一连串的提问，他眼里立刻浮现出极为清晰的恨意，「向师妹所问，正是我接下来欲要交代的。」

的疯狂之中。

        温忆轻声呼唤，言语近乎哀求，「我知你二人之间有过极深的旧怨，可至少……莫要让他承受这般痛苦，你帮帮他好不好？」

        萧畏停下动作，缓缓抬起头，面孔一阵模糊，仿佛时光倒流般，再清晰时，竟换上一副极为年轻的面容。

        「凶手？」

        我等皆已身残，无力为师尊报仇，唯有你可以！以师妹你方才所表现出的那般恐怖修为，定能手刃叛徒，为我傀宗清理门户！」

        向苼面色沉凝，「叛徒是谁？」

        她眸子倏地亮起，再次开口：「萧畏，你告诉我，你是想让你师尊鹿璇玑修炼太上忘情吗？」

        这一声落下，仿佛一道光照进混乱的黑暗，一瞬间清空了所有思而不得的痛苦。

        萧畏蓦地转过身，眼神殷切：「你执掌血戒，又得只师尊一人练成的敛息术，傀宗第二代宗主之位，非你莫属！

        萧畏好似看透了温忆的心思，温声安慰：「浩劫何其惨烈？我做梦也没想到，还能与师姐有再见之日，我们应该高兴才是。」

        温忆面露惑色，「师弟，师尊难道不是为抵抗地阴界入侵，以身化界门触发天罚而亡吗？」

        萧畏深吸一口气，竭力维持语气平稳：「当年我身死道消，只留下一丝强烈的不甘化为残念苟活至今，为的就是告诉后来人，杀害师尊的真正凶手，以期报仇雪恨！」

        多的，却是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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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天之骄子的二人，时隔数万年再相见，落得一残魂一残念，她如何不悲？

        听到萧畏的称呼，温忆豁然睁大双眼，「三师弟，你能看到我了？」

        萧畏痴痴地看着向苼，声音嘶哑：「师尊，您若是修炼太上忘情，就不会心软，若不心软，就不会死……」

        萧畏见向苼另心发问，心知是对方心中仍有芥蒂。

        萧畏冷笑一声，「地阴界的确是仇人，可害死师尊的凶手另有其人，他杀了不慎闯入殿中的四师弟，以为瞒过了所有人，却想不到当年我也在现场。」

        「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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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忆顿觉好受许多，亦也露出一丝淡笑，「三师弟所言极是，是师姐狭隘了。」

        念头一变，他眼中的师尊影响立刻随之褪去，显露出向苼的面貌。

        「向师妹！」

        萧畏点头微笑，「我仍有一丝残念留在执念深处，此时清醒过来，自然就能看到了。」

        「向师妹。」

        师尊早在数万年前便去了，眼前的师尊又是从何而来？

        温忆恍然之余，瞳眸一瞬不瞬地看着萧畏，眼里有感慨，有欣喜，更

        「三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