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面巧美丽，无异应当喜欢，只是出一双眼睛并桃花色，好似更加显出少年秀色纤纤，仍旧令他在意。

        乐无异一心惦记着对岸的风景，出神凝望之间，便被百里屠苏裹个严实。

        波浪渐缓，小舟行至一陌生城池，远笙歌奏鸣之声顺从夜风，飘飘摇摇传递耳边。乐无异于人形炉怀中窝够了，躯微动，挣开百里屠苏抱拥。

        来日方长，不应急于一时。

        后青年向来识趣，臂腕放松，任由他挪去另一。

        他的掌心熨帖着乐无异的双颊，双目相对，见少年眸中分明全无泪意，只有一点得逞的狡黠。

        他的腔又揣了兔子。

        咚咚，咚咚。

        百里屠苏深黑的眼瞳望过去，幽幽情愫，皆其中：“你好看，人间万种，无一可及。”

        百里屠苏专心看他，只觉乐无异连同脖颈都被拢在衣物之下，出的面容柔和讨喜，如同一只无辜的雪白团子，叫人忍不住挨近。

至于百里屠苏，未入魔的时候，那人永远一副君子自持的模样，即便心中放肆多回，表现在手上，至多克制地一他的发丝与脸颊，如今意中人靠入怀中，即便心内清楚屏障已碎，也不会借机狎昵。他们彼此心照不宣心知肚明，却都没有点破，温度相交，保持着这份暧昧微妙的默契。

        这一回，却见乐无异双目低垂，素日的生动灵气似乎停滞低落了，少年开口时，带着一点柔的鼻音：“我很难看么，你总要遮起来。”

        乐无异眸中狡黠之意一瞬褪去，双目睁大，怔在原。

        青年举止寻常，没有戳穿乐无异化了的心事。

        “这样厚重的打扮，我要如何随心行走？”少年蹙起眉，大眼睛被纤长睫羽遮挡大半，是个恹恹情态。

        乐无异打个哈欠，看向窗外明灯盏盏，犹如繁盛星光，煌煌如昼：“这个地方好似有热闹可看，坐久了船，背痛腰酸，我想下去走动走动，也看个热闹。”

        月升中天，清夜微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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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及那些年围绕少年边的逐美之人孟浪之辈，百里屠苏眸色稍暗。

        百里屠苏见他眸中似有水光闪烁，一瞬间心脏如有数尖刺一一钉入，青年有些无措地去看他的神情，如一只细嗅纤巧香花的兽，尖利指爪收入掌中，雪白尖齿一样缩在口中，只怕口之间的血腥气染脏他倾力护佑的方寸空间。百里屠苏将面与帷帽一并掷入水中，弯下腰，专注地凝视少年的侧脸。

        怎么裹紧了仍旧是个惹尽风月的模样。

        他拿出一帷帽，四要罩在乐无异：“我可以抱你。”

        百里屠苏见他不喜，又自衣内取出一张银质面。

        “不要，手脚无恙，哪来那么贵。”乐无异躲去那黑纱所制的帽子，几乎将脸皱作一团，“这是什么颜色，上了像黑无常，屠苏，你难要我上这个？“

        所以心中忐忑难安。

        百里屠苏取一件更为挡寒的外衣，递与他：“好，不过夜晚寒冷，这件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