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儿子，给他那么多零食，把他当小孩子一样瞧着，是因为二师叔有一个在外面的儿子。

        戚寒雨睡了一会儿，挣扎着入睡一会儿，外面雨小了，屋上滴滴哒哒的水声也小了。他深深了口气翻，埋在被子里。

        木门开了，脚步声入了屋子，一个低低的声音：“大师兄。”很着急的口气，接着爹亲也进来，挂了斗笠：“在我屋子里，隔漏水。”

        离火无忌脱了蓑衣，赶忙去了屋子里，一路上雨水淋得滴答，脸颊上还残留着雨珠。他了手，又搓了一会儿脸颊，西江横棹进来了，见他这样的搓弄一阵子，眉还紧着：“你给寒雨看病，我去烧水。”

        “噢。”离火无忌赶紧说。

        戚寒雨紧紧闭着眼睛，被一只手翻过来，很小心的力。他不知不觉有点想笑起来，却又不能不憋着，过了一会儿，就听二师叔松了口气：“还好，就是发热，吓死我了。”

        戚寒雨快忍不住了，赶紧咳嗽了一声，离火无忌转过去找药，看了看他，笑了一笑：“醒了？别急着起来，你还烧着呢……是不是很难受？”

        戚寒雨声音很轻：“谢谢师叔，我没什么的。”

        离火无忌不他说什么话了，喂了他两颗药，等大师兄烧了水，倒了一壶，让戚寒雨喝一点热的。他端了热水送了药，拧了帕子，把晕晕乎乎的儿子上下了一会儿汗珠，西江横棹在饭，离火无忌夹了煤，舀着米饭慢慢加了水炖烂，又把鱼肉剔下来，放了点葱姜一起煮。

        “你也要喝，大师兄。”离火无忌盛了一碗，殷勤的眼睛里都有闪烁的光：“你也了很多雨。”

        “哭什么，”西江横棹沉默了一下：“给寒雨端过去。”

        他在厨房里坐了一会儿，慢慢盛了一浅碗，食不知味的喝了一口。盐没多放，葱姜切得细碎，鱼肉剔得不多，很小心，没多骨出来，他又喝了口，咙里涌上热气，咳嗽了一声，转过了脸。

        离火无忌端着碗回来了，又拧了一把帕子，费了不少热水，他回去匆匆，回来脚步飘忽着，低声喜悦的说：“大师兄，小雨睡下了。”

        “睡就睡了。”西江横棹下意识说，离火无忌坐下来，挽起袖子，接过他的碗，盛满了米饭鱼肉：“你也吃啊，不难吃，小雨说很好吃。”

        西江横棹接了过去。

        他们仿佛这样过了很多年，很多年过去了，从没分开过，离火无忌低下去，泪水无声的落下脸颊，轻轻抽气一声，又笑：“真不像话，还好没叫他看着了。”

        “你怕什么，他是你儿子。”西江横棹说。

        离火无忌抬起手背了脸，要去盛粥，西江横棹握住他伸出来的手，握了一握：“我来，你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