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恋爱的时候也没和他一起去听过?”
于是向初越发得寸进尺,大胆地贴上谢时君宽厚的背,把脸埋在他的睡衣后领,深深嗅着上面清淡的薄荷香。
向初
“谢老师,我们一起吧,既然顺路,那就一起走一段。”
和他猜的一样,泪痣还是被泪打了。
谢时君说:“没有。”
“我们在学校里谈恋爱,可不像学生情侣那么自由,我是老师,就算去了,也没办法在跨年倒计时的时候跟他拥抱接吻,不如换个地方约会。”
那只手很热,手掌很宽,覆着一层薄茧。
说出这句话要消耗几公升勇气,向初没有计算,好在谢时君没有让他等太久,他反握住向初微凉的手,轻轻了,然后松开、转过,在黑暗中和他对视,习惯地用指腹抚上那颗小痣,以此判断他有没有在泪。
他突然联想到了什么,开口问:“谢老师,您去听过学校的跨年歌会吗?”
心理建设了很久,他才鼓起勇气,从被子下面去摸索谢时君的手。
谢时君扣住向初的后腰,把他的带向自己,直到他的下巴抵在向初上。
那句话时,彻底挪进了谢时君的被窝里,烘烘的,竟惹得他想哭。
听向初的语气,好像这是一件多么让他震惊的事,谢时君觉得好笑。
“一起走”并不代表“在一起”,他们都清楚。
是常年执粉笔的手,是为女儿扎发的手,也是擅长料理的手,不过现在,是什么都不用就能给他藉的手。
向初还是那个向初,例会上轮上台汇报时,他依然紧张地手心出汗,只是在瞥见谢时君空着的座位时,会有一瞬间的失落。
高校开始陆陆续续放寒假,C大空了一半,每天都能看到不少拉着行李箱的学生,他们或许去往北京西站、北京南站、客运中心、首都机场,从一座象牙塔涌向另一座。
期末是老师最焦烂额的时候,谢时君忙碌于学校的工作,鲜少出现在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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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谢老师也有这么不正经的样子。
只不过用这样的方式破那层纸以后,意味着手持正当理由,能够靠对方再近一些。
“嗯,一起走吧。”
向初时不时会借着送项目资料的名义,去C大找谢时君,和他在校园里散散步。
“说的也是……”向初望着湖面上飘着的浮冰,低声自语,“我和许怀星每年都会去,大一那年他一热,去参加了海选,唱了一首,不过他是真的五音不全,没唱完就被评委喊了停。”
“我记得你说过,他这个人优秀的可怕,好像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不好的,”谢时君说着打了个响指,“你看,这不就找到了吗,唱歌。”
谢时君没有对他的坦白发表看法,只是默默把被子分给了他一些。
两个坐在湖边的长椅上,肩膀只隔着一拳的距离,向初看到不远有个抱着吉他的男生,独自背对下沉的日光,拨弄琴弦。
没有人在他走下台时,笑看着他,真诚地鼓掌。
?
他打了个哈欠,被阳光照的有些困倦,“可我那时候很不客观,本判断不出来他唱的怎么样,只知他唱歌的时候眼睛里只有我,果然啊,恋爱中的人都是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