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音响了四声，“喂，小初？”

许怀星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向初开门，迈进屋里，向初单薄的肩膀在发抖，他不敢上前一步，只是在门关上之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小初，你瘦了好多，我能抱抱你吗？最后一次。”

他用力摔上了门，靠在门板上，口重重地起伏，就在刚才短短的几分钟里，他出了一冷汗，止不住地发抖，就像之前在没有气的屋子里独自煎熬的每一晚。

向初发现自己已

周文清听到声音，从厨房走出来，惊讶地看着向初，“这是怎么了？你跟小许吵架了？”

他靠着门板慢慢下来，坐在地板上，颤抖着拿出手机，拨通了通话记录里最上面的那个号码。

“其实……其实我们早就该分开了，就算我没有一时糊涂犯了错，我们早晚也会分开，小初，这是你也清楚的。”

他一步一顿地走过去，停在车窗旁。

察觉到他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许怀星慌到连手都不知该怎么放，“小初，你别哭，都是我的错……”

，我太想给你最好的了，反而把你越推越远。”

五点钟的海滩上，只有零星几个渔船正在出海前的准备，向初裹着厚厚的围巾，咸腥的海风拍打在的肤上，将眼镜使劲往鼻梁上压，他索摘下来放进口袋。

许怀星睡着的样子透着一孩子气，可眉紧锁着，显然睡得不安稳，向初看了很久，鬼使神差地将手贴了上去。

向初像是被到了逆鳞一样，死死瞪着他，“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本来不会和我的星星分开，是你杀死了他，可是该死的是你，不是他。”

生意场上练出来的口才到了这里变得百无一用，许怀星懊恼地皱起眉，他没想到已经过了半年，向初的情绪还是这么极端，他上前扶住向初的肩膀，心口被瘦削的手感狠狠刺了一下。

向初挣开他的手，背过，“你别说了。”

远灯塔的光被雾切割成一节节亮线，渐渐地，海平面上方率先泛起了一条细细的鱼肚白。

?

向初一晚上没睡，一直坐在书桌前，看着那几张大贴发呆，捱到下半夜，他临时决定去海边看日出。

“不能。”

“对不起，我可能表达的不够恰当，但是小初，我们不能再骗自己了，我希望你能走出来，好吗？”

安抚好躁动的大帅，向初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刚走出单元门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不远，车里开着小灯，许怀星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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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声音沉稳而温，听上去有一种经过沉淀与打磨后的厚度，说每句话的时候都让人觉得他是真诚而笃定的。

“我没哭，我不会再因为你哭了，”向初转过，眼眶泛着不自然的红，但是没有泪，“你走吧，一会儿我跟我妈解释。”

玻璃很凉，凉到让他倏地收回了手。

这个声音好陌生，低哑隐忍，向初发现自己本想不起来当初给他念情诗的那个声音，想不起来当初心乱掉的那个频率。

向初挂断了电话，脸上挂着泪，笑着说：“妈，我和许怀星分手了。”

向初绕过那辆车，逃也似地一口气跑出了小区，搭夜间公交，去了最近的海滩。

接着是橙黄色的光，一点点铺满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