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尚不甘示弱地回答:“妹妹,鼻涕虫。”
心怀怨恨,并不会使人快乐。
第五夏冰冷的外表之下,藏着极度柔的一颗心。
楼尚小心翼翼地求小彩虹的原谅,可是,当时同样还是小孩子的楼尚,又错了什么呢?
今天,需要纸巾的人,变成了陌生而又熟悉的哥哥。
第五夏帮楼尚了残留在脸上的泪痕:“哥哥,爱哭鬼。”
就算认定楼尚没有错,第五夏还是接受了楼尚的歉。
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情感。
楼尚和楼夏都没有再说话。
第五夏在记起自己是小彩虹的时候,也记起了哥哥,曾经有多么努力照顾自己。
等到楼尚确认过自己此时的模样,第五夏才发表了总结陈词。
第五夏的中文能力,回归到了三岁时的水平。
最孩子气的“报复”。
第五夏早早地就给了自己一个坏人的人设。
壳的彩虹糖煎之后,第五夏如何还能对楼尚当时也只有七八岁的事实,视而不见?
过去五年,她的纸巾,都是为文艺准备的。
同样的,她也不会要求自己边的人,一个永远都不会犯错的圣人。
打从记事以来,第五夏就没有享受过家庭的温。
因为,只有小彩虹接受了歉,让哥哥的自责才能少一点,心里才会好受一点。
唯有楼尚颤抖的,宣誓着对情绪的克制。
爱哭鬼和鼻涕虫,是从小就相亲相爱的一对兄妹。
楼尚就这么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妹妹,仿佛只有用尽全力,才能抓住一丝真实的感觉。
因此,她也没有那种,家人都是欠她的,就必须要对她好的想法。
楼尚说自己不知小彩虹在遥远的地方,吃过彩虹糖煎的小彩虹就选择了相信。
良久,第五夏给出了自己的回答:“好,原谅,哥哥。”
整个世界都很安静。
时光在这一刻倒,十九年前,三岁的楼夏,对七岁的楼尚,说过同样的一句话。
只要能够化,包裹着她心脏的那一层薄薄的坚冰,第五夏的温,足以化解夜的黑暗。
第五夏拿了面镜子,对着楼尚。
她从来都不要求自己“圣母”。
她连对耶罗尼米斯这么多年以来的极致冷漠都能放下,又如何放不下对当时只有七八岁的哥哥的介怀。
第五夏指了指楼尚:“你,爱哭鬼。”
楼尚一直抱到疲力尽,才结束了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一个拥抱。
而后才拿着镜子照了照自己:“我,不鼻涕虫。”
她不应该因为自己受到的待遇,而迁怒于当时只有七八岁的楼尚。
表情和语气,都不容置疑。
时隔十九年,爱哭鬼和鼻涕虫,再一次完完整整地凑在了一起。
第五夏拿出了一包随携带的纸巾。
最最顽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