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下更是举步维艰――她就是故意不告诉祁白严的。她知dao她不能告诉祁白严,她有预感,祁白严会让她去的。
可是她不去,她不能离开祁白严。但她又不会拒绝祁白严的每一个要求。为了避开会有的两难局面,她掩藏了事情。
现在却走到另一个更可怕的局面――祁白严知dao了这件事,还知dao了她的隐瞒。
祁白严看着她,目光沉沉,喜怒不辨,dao:“而是什么?”
唐施说不出话来。
“而是什么?”祁白严看着她,“嗯?”
“我……”
“你是不是已经打算不zuo元曲了?”
唐施心一凝。
祁白严将抽屉打开,将那本元曲论著翻开,泾渭分明的前半本和后半本,问她:“还看吗?”
又拿出那篇写了大bu分的新论文,问她:“还写吗?”
唐施呆住,手害怕地缩住――完了,他都知dao了。
唐施颤抖的嘴chun动了动,最终什么也不说。
两个人四目相对,祁白严的神情让她害怕,唐施无助地看着他,很久很久才开口,“……我不想离开你。”
祁白严的chun抿住。
唐施哭dao:“……对不起。”
万箭穿心。祁白严痛得受不住,哑声dao:“不要和我说对不起,你对不起你自己。”
唐施摇摇tou。
祁白严厉声dao:“不要成为任何人的附庸,你该是独立的!”
唐施心一颤。
“你是独立的人!生活、工作、感情都是生命的一bu分,我不是你的全bu!”祁白严失望透ding,字字千钧,“为什么要成为我的附庸,我不能。”谁也不能。最好的相爱是彼此独立又依赖,是陪伴,是退让,不是牺牲。
唐施看着他,泪眼婆娑,心里极痛,她颤着声音,几度失声,却最终dao:“……你就是呀。”你就是我的全bu啊。从来没这样爱过一个人,爱到惶恐,爱到卑微,爱到自己开不出花。
祁白严咬牙,心中情绪翻涌,目光还是那么沉,“我不会是。”一个人心中若只有爱情,为了爱情放弃事业、放弃爱好、放弃人格独立,慢慢地、慢慢地、她会一步一步往下沉,丧失自我,丧失追求,变得懦弱无能,最后成为没有意义的感情的蛀虫,感情的消失就是生命的终结。他不要唐施成为这样的人。
唐施再次哭出来,颤声dao:“……我zuo不到。”
祁白严shen心俱颤。人会如何爱,和xing格有很大关系的。唐施爱到这地步,不过是她不敢过多要求祁白严。她不敢在祁白严面前无理取闹,她不敢将自己惶恐不安的情绪表达出来,她也不敢告诉祁白严她觉得周彤喜欢他。她其实可以要求许多事――不许祁白严招女助理,不许祁白严和旁的女生走太近,要求祁白严zuo每一个讲座、每次出差都告诉她,要求他更多更多会打消她感觉不安的事情。按祁白严的xing格,祁白严都会zuo的。
可是她没有。
感情中彼此控制,祁白严在控制唐施,唐施却不敢控制他。
她越不能控制他,就只能越把自己削成合适的形状迎合上去。然后,会越削越多,越削越多,最后遍ti鳞伤,丧失爱人的能力。
“先会爱自己,才能爱别人。”祁白严走到她shen边,并不抱她,直直看着唐施,“你zuo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