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每天都会在这个时候出门散步。
曾博驰就死赖脸地跟在他后走,快到十字路口时,突然问:佟先生,你最近能联系上她吗?
也不知自己有没有和曾博驰对上视线,佟永望叹了口气说:那曾sir慢慢享用,再见了。
你上全是烟味,还有其他的味,麻辣吗?我想应该是你昨晚没换衣服吧。
他坐在玻璃窗边的高脚凳上,腮帮子得满满,鹰眸紧盯着窗外走过的每一个人。
德彪西很快锐地察觉到来人,脚步停下,轻轻发出低鸣。
曾博驰还在嚼嘴里的肉:嗯,你怎么知是我,还知我下夜班?
曾博驰轻笑:因为这儿的关东煮得比较好吃。
还没到早高峰时间,很快他开到了翠庭公寓,停好车,走去便利店买了碗关东煮当早餐。
这家伙把自己藏在层层假面之后,任他拨了一层还有一层,掀到到最后,还是个死胡同。
佟永望目光茫然往前。
没等佟永望回答,他再补充一句:你知我说的是谁。
他也私下找过美甲店和八楼房子的房东询问过,租赁合同上落款签名都不是张盼娣,而是个叫王富的四十多岁中年男人,曾博驰查了一下,发现他是前科累累的盗贼。
佟先生的嗅觉还是一如既往的灵啊,我拍都赶不上。
佟永望也站住,转朝向曾博驰,未等他来到面前,佟永望已经开口:曾sir,这么巧的,今天又来这里吃早餐了?刚下夜班?
但这警察又不同于之前春月安排在他边的另一个男人,佟永望不知他叫什么,只知他也很高,材壮硕,沉默寡言,像一无声的影子。
他找上王富,刚亮出证件,王富就往阳台跑,以为警察是来抓他的。
当时店里闷热,老板为了省电费,空调时开时关,只有墙上的风扇艰难无力地摆,经过沾满油污的扇叶出来的风也是黏糊糊的,贴在人肤上,很容易就和汗混在一起成了另一张假。
晚在巷口麻辣店里张小姐同他交换的那碗清汤麻辣。
曾博驰让王富找对方的电话号码出来,王富说通话记录他清空了,但截过图留作记录。
曾博驰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他逮回来,说这次只是想问他租房子的事,王富说是有人给他一笔钱,借他的份租下店铺和房子,其它事他一点都不知。
又一次在局里过夜,曾博驰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草草洗漱后就抓起车钥匙离开警局。
当桶里还剩一支北极翅时曾博驰等到了他,他囫囵咬住肉串,丢了垃圾就跑出门。
佟永望鼻翼翕张:警局附近是没有便利店吗?曾sir这半个月来这吃关东煮的频率很高啊。
他去依然正常营业的美甲店问过店员,年轻姑娘说老板回老家了,曾博驰问她们知不知老板老家在哪,其中一个答,好像在海丰县嘛。
佟永望当然知他说的是谁。
这警察材高大,全散着有些强但又没到危险程度的气息,和他是截然不同的类型。
曾博驰想过,这委托人有可能是春月,也有可能是春月边的人例如那次在美甲店门口遇上的表哥?
他把图找出来,曾博驰一看,骂了句他老母,是个虚拟网络电话。
就是张盼娣份证上的地址。
半个月前的一个晚上曾博驰突然出现在他家公寓楼下,直奔主题地问他是不是认识一个叫春月的女子,佟永望本能地说不认识,在脑里飞快翻出公寓火灾第二天在楼梯间里
可不知为何,如今即便曾博驰知她一直在行骗,但他内心最深仍相信,那位把清汤让给他、自己被辣汤刺激得嘴微满脸通红、喜欢把可乐咬得坑坑巴巴的张小姐是真实的。
租房子这线索就断在这儿,可曾博驰还有另一条线索。
问他有没有见过委托人,王富摇,说只通过电话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