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
阮舒为庆祝她获奖,特意选了周末,在城郊一家叫兰山居的粤菜餐厅订了位子。
这地方不太好找,她晚上接近八点才到达。
四合院风格的宅院子,面积宽广,数栋小楼穿梭于郁郁葱葱的绿植间,古色古香的中式建筑,错落有致,黑瓦红墙,古朴厚重的朱红漆大门,不知建于哪个年代,历史感很重,门口右侧是划分出来的小型停车坪,此刻正停着几辆豪车。
昏黄色的地灯照着风雅的庭院,树影摇晃,曲径通幽。
四五月份的季节,还有几分春意,夜晚的空气有些冷。
她今晚穿了件黑色丝绒连衣裙,外面套一件棕色长款风衣用以挡风,腰带束着腰,衬得腰肢极为纤细,姿窈窕,少了几分温婉,多了几分随
洒脱的气质。
院子里,梧桐落叶纷飞,麂长靴踩过地面,伴随着一阵沙沙声。
对面那栋楼的二楼台上,立着一个人影,单手撑着栏杆,另一只手上夹着
香烟,烟雾缓缓上升。
烟雾掠过男人的面容,模糊了他五官的骨骼感,脸上淡漠的表情,被夜色挡着,看不真切,周蔓延着一
不近人情的气息。
江延笙听见动静,侧朝这边方向看来,看到她时,眉
拧了下,周
戾气沉郁,眸色深沉,如同一汪死水,不起任何波澜。
口袋里的手机铃声突兀响起,阮舒打来电话问她到了没有。
她接起电话,“到了,可我好像迷路了,你在哪儿呢?”
这地方的建筑长得都差不多,花草树木繁盛,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走错。
那,阮舒兴奋地说:“等等,我出去接你!”
她停在原地,辨别着四周的方向。
院子里有养鱼的水池,波光粼粼,周边草木繁盛,池中几株荷花开得艳,惹人采摘,温寻不由得看了好几眼。
一颗石子忽然落在她脚边,啪嗒一声,引起她注意,表情顿住,抬往对面二楼
台上看。
夜凉如水,院子里空旷安静,她的影子被檐下的灯投
在地上,斜斜地拉长。
江延笙站在围栏后面,居高临下的姿态,修长的
形仿佛
入漆黑的夜色,虚幻得不真实。
视线与那人对上,空气中暗涌动。
两人一上一下,隔着几米远的距离,却好似相隔千里。
他后的玻璃门开着,光线透出来,隐约传出阵阵说笑声和音乐声。
温寻心咯噔一声,沉了下去。
她仿佛能听见自己扑腾扑腾的心声。
就这么对视了好几秒。
电话里响起阮舒的声音,她恍然回过神来,移开视线。
温寻一边回阮舒消息,一边穿过院子中庭,往另一小径走。
没过多久,她就在前面看到了阮舒,她站在黑瓦廊檐下,朝她挥手。
进了包厢,里面开着气,温度刚好。
阮舒给她介绍这里的特色菜,还点了几样种类不同的酒,“这家餐厅的桂花酒酿味不错,你多喝点。”
她提前点了菜,等人一到就能上菜。
由于在这儿看到了江延笙,温寻的兴致降了很多。
这个时候她还十分忌惮江延笙。
阮舒没察觉到她一晚上的异常。
她似乎比温寻还高兴,一晚上没怎么吃菜,喝了不少酒。
温寻跟她相反,只喝了两杯酒,总得有个人还清醒着,到了最后,她还得负责把喝醉了的阮舒送回去。
吃完饭,结了账,她叫了餐厅的服务员帮忙扶着出去。
可喝醉了的阮舒很不听话,外套都没穿,就跑了出去,没心没肺地笑着,跑到院子里转圈圈舞。
怕她摔倒受伤,温寻只能寸步不离地跟着,她正发愁,想着怎么把人送回去,正巧这时候江鹤池的电话打来,问她在哪里。
大多出差的期间,江鹤池忙完工作就会给她打电话,基本不超过九点,可现在都快十一点了。
彼时,温寻双手插进风衣口袋里,冷风呼呼往她脖子里灌,她站在石边上,跟他耐心解释了一番。
江鹤池:“江太太,恭喜。”
温寻:“谢谢。”
那传来低低的笑声。
她抿了抿干涸的,顺口一问:“今天怎么这么晚?工作很忙吗?”
“还好,下午开了两个会议,晚上还有个应酬,刚吃完晚饭回酒店。”
末了,他问:“江太太是在关心我么?”
这儿的桂花酒酿确实不错,她贪喝了几杯,这会儿有些微醺,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院子里的枫叶,注意力分散,“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