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失望。她最后还是沉默了。

        第二天，北斗陪凝光去医院，拿了号在手术室外面排队，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在外面等的不乏有像她们这样年纪的，大多都是些成熟女，时常会有目光落在她俩上。

        北斗坐不住，在医院的走廊里来来回回地踱步。再有两个号就到凝光的时候，她又坐回凝光边握住了她的手，郑重地说：“凝光，我想要一个家。”

        凝光疲倦的面容证实了她也无比煎熬，昨晚又想了很多，但她此时盯着北斗双眼，表情没什么变化。

        “我给我留了房子，名字是我的，起码我们不愁住。积蓄，我也有一点。我会打工，还会开车，我有朋友在物公司，他可以给我工作，跑一趟长途能挣很多钱，你可以分这些钱怎么花。”那个时候手机还没有拍照功能，北斗从包里翻出了房产证存折和驾照，证明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凝光知，北斗是被弃养的。她的也不是亲的，只是她的领养人。或许是因为渴望家的温，又或是本就是被抛弃的，所以自己就格外不忍心放弃自己的孩子。

        “会很累，很辛苦，我怕你会后悔。”凝光闭了闭眼，这个年纪要孩子实在不是时候。

        “不会的！我不会后悔，我什么都愿意。但是，最后的决定权在你，我只是在争取。”

        凝光抬望着医院的天花板，想象了一些孩子出来之后令人开心的画面，于是起决定离开。

        “走吧，回家拿口本。”

        没有婚礼，也没告诉亲友，两个人各自回家拿了口本就去民政局登记结婚完成了人生中一件大事。提瓦特鼓励生育，支持十八岁成年即可结婚。离开民政局的时候，北斗还在门口拿了一本生育相关的注意手册准备回去好好研读。然后两个人又去买了一对戒指，款式是凝光挑的，最朴素的那种，能代表两人关系就好。

        凝光的父母一直不怎么关心她，但是凝光要搬出去的时候，母亲却在歇斯底里地发疯，指责她的不检点，父亲也黑着脸相当沉默，告诉她不再是自己的女儿，就连她的弟弟对她的眼神也相当鄙夷。

        好了，够了，这里已经不是她的家了。

        凝光关上门，隔绝了自己的过去，她要回自己的家了，北斗还在等她。

        既然结成连理，那就该同心同力。

        月份还不大的时候，凝光也会出去打工，她答应北斗只在能力范围内努力，不会勉强自己。可是北斗却像打了鸡血一样相当拼命，在仓库搬货搬得勤快，跟着师傅跑车也认真，那时候也没什么gps，全靠路牌和记忆力，跑得多了北斗也自己摸索出了最佳线路，希望能快点上手自己开车。

        跟师傅跑一次长途回来能休息三天，北斗一般也就休息一天，后面两天就去找兼职，一般都是些高空作业的日结，给人拆装空调或是给高楼玻璃，比普通清洁工工资要高三倍。凝光不知，有天给北斗送饭的时候发现人不在，才从工友那里知北斗是去这么危险的事了。

        那天北斗回家就看到凝光冷着脸，眼睛鼻却泛着红，连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凝光拿出存折跟北斗说，家里不缺钱，不那些危险的工作也足够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