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胪寺主簿顿时颤着一的肉,犹如拜活祖宗活菩萨一样,连连跪拜那高居堂上的年轻高官:“谢大人,谢大人。”
鸿胪寺主簿唱念打俱佳,他要跪,君莫问便让他跪着,也不叫他起来。鸿胪寺主簿跪着,也不知是累是怕,浑更是汗如雨下,顷刻就濡了整件朝服,他生得胖,本就多汗,汗腌着汗便生出酸臭来。
拓跋磊当时的境遇,说是凄惨绝不为过。丢了粮草,丢了良将,还丢了疆土,他若是回返灰鹤,群王第一个要开刀兴师问罪的便是他。不想竟打败众多的兄弟汗王,整合落,坐上了新汗王的宝座。
玄一阵抢白,本来就不甚好看的胖脸更是冷汗淋漓,巴巴地瞧着君莫问:“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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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莫问摆了摆手,青玄虽又瞪了鸿胪寺主簿一眼,引得那脑满的从八品小官畏惧一缩,但到底是一躬,静默立于君莫问后了。君莫问这才看向鸿胪寺主簿,慢条斯理地问:“主簿大人特意前来找本官,不知所为何事?”
闻言,君莫问不禁要高看面前这鸿胪寺主簿一眼,不知多少民脂民膏才养出这样猪似的的魄,倒像是个忧国忧民的好官:“主簿大人竟如此深谋远虑,本官亦不能及。”
君莫问歪着:“好,本官便接下这差使了。”
君莫问略一思索:“灰鹤败军之将,此次不过是前来岁贡,以示臣服之意,主簿大人何须如此慎重?”
君莫问虽然摆着和善的样子,鸿胪寺主簿却不敢托大,他深知面前这看上去斯文有礼的年轻人,是今上手里最锋利最嗜血的刀,闻言拱手:“此次灰鹤遣人来朝,鸿胪寺实在找不出得力的接待官,听闻文事大人在边关待过,对灰鹤习俗知之甚详,下官斗胆,还请君大人担任此次的接待官。”
君莫问似是见够了鸿胪寺主簿的丑态,终于出声:“主簿大人方才提到那新汗王,不知可是叫拓跋磊?”
接待灰鹤是个手的山芋,鸿胪寺主簿自知说得再是冠冕堂皇,也不过是明摆着想找个靠山当替罪羊。听君莫问这样说,哪里听不出君莫问话里的暗讽,当下便跪在地上:“下官一家老少共计三十六口,死我一家,不过死三十六人,虽死犹荣。但若是两国开战,生灵涂炭,死的便不止下官一家,还请大人明鉴。”
竟真是拓跋磊。
而今,更是稳固了帝位,敢离开灰鹤,亲自来朝岁贡。想来这位醉心中土文化的皇子,必然是用了合纵连横的权术,又有雷霆万顷的手段,这等气魄手段,即便是君莫问也不得不有些佩服了。
鸿胪寺主簿连连点:“正是,正是。”
“拓跋磊?”只是咀嚼着这三个字,君莫问便觉得尖磕破口腔,满嘴的铁锈腥咸。
“君大人有所不知,”鸿胪寺主簿着额上的冷汗,那冷汗连连,几乎要透了一张手绢,“听闻此次前来岁贡的灰鹤使臣实在是十分了得,当时灰鹤老汗王死,群王内斗,朝中大乱,他本来势微,居然在短短数月便整合了落称王。这位新汗王虽来岁贡,其人却一力主战,下官实在是担心他寻了由便要开战,又坏了这边关多少将士血成河才换来的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