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产。
但他也明确说明,鉴于个人质,我术中大出血以及术后血栓形成的概率都要高于一般产妇。
最开始没把它打掉就是因为我怕死。
没想到几个月后,我依然可能会因为它跟死神打交。
闭了闭眼,深一口气,第九次拿起旁边的手机。
熟悉的数字,熟悉的号码。
却已经没有了四个月前发情时候的勇气。
王纶说他瘦了很多,状态不算太好,但随着那偶像剧预告片和花絮的放出,加上最近频繁跑通告、宣传,已经开始稳步粉,是近期最人气的新晋小生。
我每天都会刷他的微博。
出后,明显更致也更成熟了。
但放出的图基本都是修过的摆拍,的文字也全是官方客套的屁话。
娱乐圈果然是个好地方。
你看,才多久啊,连霍大都已经学会了伪装。
犹豫再三,还是放下了手机。
现在打过去又能说什么?
何况,万一我过几天就死了呢?
对啊,我会死的。
我有可能再过几天就会死的。
死在异国。
死在浸满血的手术台上。
敞开腹腔,出鲜红的脏,还有恶心的、畸形的下也会一并暴在空气里。
登上新闻,沦为谈资。
看啊,那个怪物,那个因为生孩子死在手术台上的怪物。
它到底是男是女?
又是哪个勇士的鸡巴让它大了肚子?
……
“哥、哥!快起床了!该去医院了!”
预产期前三天,一大清早,赵子舟就来敲我房门。
我把桌上的信纸折好、放进信封,开门让他进来。
“能帮我一个忙吗?”在信封上写好霍岩的名字后,我静静看着赵子舟。
“啊?”他愣了下,挠着笑,“当然可以啊!哥,你说吧,要我什么?”
我把信封递给他:“如果过几天我死在手术台上,就把这个交给霍岩。”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赵子舟把信封推还给我,皱眉,“哥你不要乱说!”
“不要跟他说孩子的事,就说我跟别人在一起了,一辈子都打算定居国外。”把信封进他手里,“算我求你。”
“哥,”赵子舟攥着那信封,眼泪忽然就掉下来了,“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的!”
我把过长的发扎起来,套上大衣,淡淡:“但愿吧。”
……
那天,我继父特意请了假载我去医院。
没想到,刚到医院,我的羊水就破了。
顾女士一家一阵慌乱。
挂号的挂号,找医生的找医生。
还有一个留在原地搀着我哭鼻子。
下不时传来阵痛,我的心情却是意外的平静。
掏出手机看了眼屏保。
趴在素描纸上睡着的霍岩。
正对着我,睫又又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