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公寓。
开门快步进去,温的斜阳在客厅里撒了一地,白姜闻到饭菜的香味,听到细碎的弦音,然后他看到贺兰拓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把吉他,穿着那套白色的校服,正在低试弦。
贺兰拓抬,看到停住脚步的他,出微笑:“白姜,过来,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白姜抹了一把眼泪走过去:“我以为你……”不会再理我了。
他温和地说:“很久很碰吉他了,刚才试了下,勉强可以成调,当初你不是想听我唱歌么,现在听不听?”
白姜愣愣地看着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你什么意思?”
贺兰拓对白姜笑了笑,那微笑温而陌生,就好像他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他。
他说:“今天想唱歌给你听,你想听哪首?”
“你为什么突然想唱歌给我听?”
“因为今天忽然听了一段吉他演奏,想起这回事。”
“……”白姜怔怔地望着他。
“你不点歌,那我就从你当时点的第一首开始唱了。”
话落,贺兰拓洁白修长的手指在吉他上娴熟地拨弄几下,白姜立刻就听出了那首歌的前奏。
“别!”他赶紧说,“别唱这首。”
“为什么?”
“歌词太伤感了。”
“我刚才学了一下,轻快的啊。”
“贺兰拓。”他叫他的名字。
“嗯?”
他失笑:“你这种没有初恋的人,真的,不要在我面前这样举重若轻……你找我过来到底是想说什么?”
贺兰拓脸上那温和浅笑的面逐渐消失,他收起吉他,面无表情地说:“想送你最后一件礼物,你不要么?”
“……”
“白姜,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他接着说完。
白姜知,贺兰拓既然说出这句话,那就是拿定主意了。
刀真的落了下来,砍断他血肉鲜活的躯。
白姜脑海里一暗,他扶着旁边的沙发靠背缓缓坐下,半晌都没有知觉。他觉得自己完了,要不然为什么只是呼,口都会疼痛呢。
真的心口窒痛,生理意义上的痛。
“你没事吧?”
他隐约听到贺兰拓的声音在他面前响起,他闭上眼睛,抱住自己的脑袋埋下,很怕见到他,很怕听到他的声音,眼眶和鼻尖酸胀刺痛,大滴大滴的眼泪从脸颊落下来。
“白姜?”
他想说他没事,可是他一开口,就发出了哽咽的哭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早已不是孩子了,完全没有意料到,自己还会有痛哭得无法自持的时候。
下一秒,一个有力的手臂把他揽入男生温的怀抱,贺兰拓拥着他,轻抚他的背表示安,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