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着脸看起来像是要揍人,大伙慌了,连忙张开手拦住他。
“谢眠眠,对、对不起,我为先前的事向你道歉。”
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站起来,李同低着头,黑暗里看不清他的神色。
王知青一脸莫名其妙:“我还想问你们呢,不是拉肚子虚脱站不起来?你们刚刚一个个跟要上战场一样,我怕一说话你上来捅我一刀。”
李同动了动唇,终于尝到被人误解、不信任,有口也说不清的感受。
李同抹了把脸,猛地站起来,大步向前,直冲谢眠眠
女知青惊讶,嗓门不自觉变大:“你想跟谢眠眠道——”
“你想打人?我告诉你,要是敢动手,别怪我们不客气!”
女知青振臂一挥,顿时七八个挡住他的去路,把他和谢眠眠隔开。
所有人都觉得他要揍谢眠眠,看向他的目光带着警惕和谴责。
李同做了一个深呼吸,往前走了两步,谢眠眠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他用拳抵唇咳嗽两声。
此时院子很安静,谢眠眠循着哭声,转头就看见了李同。
他们惭愧不已,那些黄谣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有多假,全都是他们捕风捉影,无中生有。
看着突然出现的二人,有人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我和你一起!”
“啊?”谢眠眠把专利抛到一边,回想李同的话,才明白对方是在跟自己道歉,点头“哦哦”两声。
这次她没压低声音,所有人都听见了,齐齐把视线投向门口,看见谢眠眠,跟见鬼一样慌张得不行。
一群人讪讪一笑,时不时偷瞄一眼谢眠眠,目光飘忽,几人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好意思开口。
来的路上王知青跟他们说吃了菌子,谢眠眠估摸他们可能产生了幻觉。
谢眠眠刚踏进院子,入目就是一副这样的场面。
一群知青并排站在一起,神情郑重,目光庄严。
她乍然捂住嘴巴,红着脸退到一边,其他人也连忙松了手,一下子就散开。
“我们也去。”一群男知青同样起身。
她声音笃定又带了点小兴奋:“看,我就说会有幻觉,这还有一个被菌子毒哭了的呢。”
“我也去!”
王知青挠头,谢眠眠暗自思索,看见萧元,正想打招呼问怎么回事,忽然听见有人抽泣。
说完有些别扭地向谢眠眠鞠了一躬。
歉,就算被她骂我也不怕!”
谢眠眠回过神,有些惊奇地望着他,看眼神像是在他身上有什么稀罕玩意儿。
几个女知青挽着手站起来。
“李同!你想干什么!”女知青质问。
谢眠眠更加迷茫,所以他们的幻觉是在排练演话剧吗?
她的态度很敷衍,李同捏紧拳头:“我真心实意跟你道歉,你就这样对待吗?”
她悄悄问王知青:“他们该不会以为自己在军训吧?”
别说她,就连王知青也一头雾水。
这菌子有点东西啊,他们演技还挺逼真,要是能找到样本,提取研究,能搞个专利吧?
谢眠眠纳闷:“三岁小孩都知道做错事应该说对不起,怎么,我还
“还有我!”
李同被人抱住了腰,胳膊也被两边一个人架住,李同哼道:“放开!”
“我不会打人。”他羞恼地撇过头,“我只是想跟她道歉。”
李同不知怎么红了耳朵,讲话的声音有些磕绊。
“老王,你咋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