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越是这样，禹毅越担心。

禹毅很担心宋一媛的状态,但宋一媛表现得一切正常，下午还照常上了英语课，晚上也背了单词。

“作为父母，你们残忍无情，自私又狭隘。”禹毅抿，“宋一媛这一个人，不是人，是你们的小猫小狗，开心了就夸，生气了就骂，的事情不合你们意了就说她不孝顺。好像你们养了她就是天大的恩情，好像她必须爱你们，不爱就是冷血动物似的。她爱不爱你们，不取决于你们是不是她父母，而取决于你们值不值得爱。而你们，总觉得给

“在。”

宋妈妈突然接到禹毅的电话，有些奇怪。

宋一媛长大后，了解了一分宋妈妈的过去，又能理解她为什么这样――年轻时候的宋爸爸不争气，过世的曾经让她受尽了委屈，外婆生了九个孩子，对所有女儿都非常漠视。宋妈妈孤立无援，一个人撑起了一个家，如果她不自私一点，就没有宋一媛小时候的衣食无忧。

“那是我老师。”

禹毅见她睡了，悄悄起来，关上卧室门，去另一间房打电话。

她没有资格指责她的母亲，但也无法接受自己如此。但宋妈妈却一直在用这种事态度迫宋一媛。

“你倒是对一个外人上心，自己亲生父母扔在一边不！你这孩子格怎么这么怪！”

宋一媛一下子挂了电话。

宋妈妈一生的心血都花在宋一媛上，爱她的时候爱如心肝，恨她的时候恨如怪物。

宋一媛真的好累了。

“那能让他一起听吗？”

“能问一下爸爸在旁边吗？”

“这些话，宋一媛一辈子舍不得对您说。”禹毅顿了顿，面色冷漠，眉紧锁，“但我很想对您说。”

她能理解，并且心疼；但十几年的教育与逐渐形成的个人价值观让她不能同样对待别人。

宋一媛不懂，说她只会读书的人是宋妈妈，说她多闲事的人也是宋妈妈。大人到底要她学会什么技能？又要她怎样读书？

这天晚上宋一媛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

两个人正要洗漱睡觉，宋妈妈打电话来，也不知从哪儿知了杜重去世和宋一媛一直帮着料理后事的事，电话一接通，宋妈妈就很生气地说：“又不是你家死了爹妈，你跑去忙前忙后像个什么事？”

宋一媛和宋妈妈最开始的矛盾，就是宋一媛高中的时候，花了一分时间力给语文老师汇总了高中三年常考课内外古诗词。因为那个时候宋一媛打字还不熟练，所以花在电脑上的时间就多了不少。宋妈妈知后，前所未有的生气，说她傻，说她不花时间在自己的学习上，给别人闲事。

“您好，我是禹毅。”

“妈！”宋一媛心里宛如针扎，“一码事是一码事！老师没有后人，就只有我们这群学生，我自愿去这些事情，表达自己的心意，没影响其他人，为什么不能去？”

宋妈妈开了外放，“你要说什么？”

“也就一个大学老师而已，你都大学毕业多少年了？他一没给你找工作，也没给你生活费，还害得你连保研都保不了，你这样热心干嘛？！没见你对我们这么上心！”

“什么话？”宋妈妈眉皱起来。

埃落定，宋一媛、禹毅回家。